孙大夫可不是传统意义上救死扶伤医者父母心的好大夫,这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这比天津的苏七块还难缠呢。孙大夫的原名叫做孙无药,所以人送外号,冷血一诺孙无药。
苏七块就要七块大洋,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是小事,给点钱就得了。这位非得你欠他人情,要你还人情账,人情账可是最难还的。
当然了,这也说明了这位孙无药孙大夫的手艺是出奇的好,不然为什么别人宁愿欠下人情债也来找他医治。而且事后也不敢赖掉,因为你保不齐下次还得求到人家头上嘛。
而且人家可不是什么人都治的,别看人家要你的人情债,可不是什么人的人情债,人家都能瞧上眼的,非得是你有足够的能耐,人家才肯给你医治,让你欠人情债是给你面子。
所以刚才孙大夫说了,先前来求他医治的几个天津混混都被他赶跑了,因为他觉得他们这些人没有资格欠他人情。
现在倒霉浪催的,郑生秀他们也没成功立下棍儿来。孙大夫又问了这个,这个顿时就有点好尴尬了。
“额……”老混混神色有些迟疑,原本他就是打算立下棍儿来,直接抬着雷毕来找孙无药救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结果现在却出了岔子。
孙大夫微微皱起了眉头。
雷毕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孙无药看看几人,问道:“怎么着,你们去的是谁的地盘啊,连天津的独腿双斧郑生秀都没能立下棍来?”
郑生秀干笑两声,道:“我在天津犯了事儿,被抓进笼子里站笼子,我熬了三天三夜,也没认怂,最后才被放出来的。不知道这个,孙大夫可满意啊?”
高杰义讶异地看着郑生秀,这独腿的老家伙这么硬气啊,一条腿垫着脚尖还硬站了三天三夜,这是真光棍啊。
孙无药也有些惊讶地看了郑生秀一眼,然后道:“独腿双斧果然名不虚传,可你们要是连在北京立棍儿都立不下来,又何谈自己是什么扛得住站笼的天津光棍呢?”
郑生秀面露难色,他也没想到这孙大夫竟然这么难说话,自己硬扛下了站笼都没法打动他,京津一带的混混有几个能扛得住这种非人的折磨啊。
郑生秀都没辙了,此刻,高杰义却突然说道:“立棍儿不是很简单嘛,就我们雷二哥这实力怎么可能立不下来?”
孙无药看向高杰义,问道:“那怎么是自个儿来的呀,也没看见敲锣打鼓,众人喧闹啊?”
高杰义道:“那还不是怕打扰到您的清净嘛。”
孙无药一甩手:“你少来这套,没立棍儿的,就请走吧,我这儿,治不了。”
郑生秀咽了咽口水,有些头疼。换别的地儿,他早撒泼打滚了,可这儿也不是耍光棍的地方啊。
大多数混混的命运都很惨,年轻的时候耍光棍,好狠斗勇逞威风,留下了一身的伤病,到了年老的时候,身体就不行了,又没有别的谋生技能,所以最后下场都很凄惨。
所以很多老混混在年纪稍微大一点之后,就会培养小混混。这就跟培养亲儿子似的,让他以后给自己养老送终,给自己撑门面。
郑生秀和雷毕就是这样的关系,别看他让雷毕挨打耍光棍去,但其实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干儿子的,不然他也不会特地来找这冷血一诺孙无药治伤了,这还不是图人家水平高,让雷毕少留下点后遗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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