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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杰义本来还想反驳几句的,现在听见有人骂他师父了,高杰义立刻往秦致远身上一指:“呐,这就是我师父。”
“咳咳咳……”秦致远一口浓烟呛进了喉咙里面。
评书门的人神色也都很精彩。
李寿海也呆了一下,这混蛋到底靠不靠谱啊?
秦致远捋了捋胸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才盯着对方淡淡道:“那个混账师父就是区区在下,请问有何指教?”
那人道:“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徒弟,动不动就打人,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点说书先生的样子?”
秦致远却是淡淡说道:“江湖有道,各行各业皆有规矩,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道理,这小子呛行盘道,按照行规我们教训一顿又有何妨?坏了谁家的规矩了?”
这话一出,相声门人哑口无言。
相声门好打圆场的吕德胜哈哈大笑了两声,又开始打着太极道:“这不还没弄清楚呛行的事儿嘛,可不能一锤子打死啊。”
秦致远把烟枪拿起来,慢悠悠说道:“行有行规,业有业法,江湖有五花八门,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买卖,之所以江湖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无外乎守的都是一个规矩而已。”
“你们相声一门发展到现在不过区区几十年,早年间在口技暗春时候,还挺守规矩,大家都相安无事。自你们那些口技前辈走出布围之后,由暗春改为明春,可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这些年下来,我们江湖各门念你们艺门年幼,很多事儿都不跟你们计较。可你们却是越来越放肆了,现在竟然都敢公开说书了,还有把我们评书一门放在眼里吗?”
秦致远语气虽然平淡舒缓,但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重点,直接两句话就把呛行的事儿给说明白了,这比争论一百句都管用。
相声门人纷纷有些尴尬,今儿这事儿本就是他们相声一门理亏,他们这些人前面理直气壮胡搅蛮缠,就是想引评书门人跟他们吵架,争论谁没礼貌谁没规矩。
只要一吵起来,那就好办了,吵架谁能有道理啊,最后谁都没理,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然后含含糊糊一搞,改日再吵,这茬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这老家伙,竟然这么犀利,人家都那样骂他了,都说他是混账师父了,他竟然也一点都不生气,一句话就把呛行的事儿给挑明了,现在是躲都躲不开了。
相声门人纷纷对视,发现很难应这茬啊。
吕德胜也有点尴尬,看了看上首的裕德隆,裕德隆也面色沉重,眉头紧皱,眼睛用力地看了吕德胜一下。
吕德胜微微一叹,还是得他来打太极啊,他呵呵笑着,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他道:“这个呛行的事儿嘛,我们承认,肯定是有的。毕竟我们这个行当那么多人,难免出现几个不守规矩的小辈儿。”
“可能真有不守规矩,出来呛行说书了。当然了,我们门内是绝不允许这种行为的。像我的徒弟,我都是严厉禁止他们呛行的,饿死不能呛行,这是规矩。所以秦先生,您说的情况是极少的,我们自个儿都没听过呢。”
高杰义真想给他鼓鼓掌了,这人推卸责任还是很有一套的嘛。是从古至今,从现在到未来,大家推卸责任都是一个路子?
秦致远冷笑两声:“你们倒是推得干净。”
吕德胜却说:“我们门内是绝对禁止这样的事儿的,您要是发现有呛行的,您只管按规矩处理,您处理完了,我们门内还得罚他呢。”
高杰义听得一愣,诧异地看向李寿海,他们这就把李寿海给卖了?
李寿海也是听得满脸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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