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城西的一座普通小院,这是刘正风弟子向大年一个表弟的别院。
这个表弟一直依托向大年生活,在城里有几处宅子,这座宅子是其中之一。
嵩山派是外地人,想要摸清地头蛇在这个城里的全部势力范围,是不可能的。
曲洋独坐在小院中,望着星空,内心怅然若失。
他和刘正风一见如故,倾盖相交,琴萧相和。
原本就想要这样默默相交一场,但是最近默察情势,猜想过不多时,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拚。
一边是同盟的师兄弟,一边是知交好友,曲洋和刘正风无法相助哪一边,因此才准备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
可惜的是,如今嵩山派已经察觉,怕是难以如愿。
院门被敲响,躲在房中的曲非烟出现在了门口,有些担忧地望着爷爷。
“谁?”
“小老儿崔大。”
这崔大是向大年的舅舅,也是他跟刘正风联系的一个联络人。
曲洋过去打开了院门,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然后倾听了一番,没有发觉有人跟踪,这才把崔大迎进了院内。
“外面局势如何?”
崔大摇头,轻声叹道:“曲长老,你现在杀了嵩山派的人,可是把刘长老架在了火上。如今刘府并我那外甥师兄弟,都被五岳剑派给控制住了。
幸亏那华山派从中周旋,才没有对他们怎样。如今,你只要走掉,五岳剑派就没有了证据,若是你被抓,这刘府上下几十口人,可就命悬一线。”
曲洋微笑道:“即便我不幸被抓,也绝不会牵连到刘兄弟身上去。”
他又问道:“查清楚了吗?华山派为何不顾避嫌,也要帮刘兄弟。”
“大年没有把这事儿说清楚,不过想来也是五岳剑派的内部之争,华山派显然不愿意看到嵩山派为所欲为。”
曲洋也沉吟了起来。这华山派究竟可不可靠,他现在不敢犯半点错误。
可是如果就此不理,远走高飞,他又对不起刘兄弟。
“嵩山派现在有什么动静?”
“除了十人在刘府,还有二十个弟子分成四帮,守在四个城门处。”
曲洋嗤之以鼻,区区二十个弟子,还分成四帮,妄想留住他曲洋吗?
不对,这些人的目的不是为了留住他,只是为了通风报信。
不过这衡山城不大,城墙也不高,曲洋要走,也不会从城门处走。
他知道,嵩山派这也是无计可施。他们本不是当地人,人生地不熟的,靠这三十个人,想要找到他曲洋,本就是大海捞针。
崔大轻声说道:“曲长老,刘长老传话说,你这几日绝不能抛头露面,只要嵩山派找不到你,他就是安全的,若你出现,他就怎么也洗不清了。”
“这我知道,我下午就已经派人向北,拜托我那老兄弟到嵩山派去搞出一些事端。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耐心更好。”
接连半个多月,衡山城风平浪静,五岳剑派和江湖同道在附近搜寻了多日,也没有发现任何魔教人士的踪迹。
这些人在湘南活动,倒是除暴安良,杀了不少仗势欺人之辈。
大部分江湖人士见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宴取消,也随之离去,湘南逐渐平静了下来。
五岳剑派众人早就无心搜寻了,只有丁勉和陆栢以五岳剑派盟主旗,勒令众人不能停下。
直到这一日,嵩山派又传来消息,他们在河南的几个据点,都被魔教挑了,包括洛阳的据点在内,近百弟子死在魔教手上。
十三太保之中的白头仙翁卜沉,在汝南遭遇魔教长老向问天,被对方杀死。
左冷禅传令过来,命丁勉和陆栢押解刘正风一家,前往嵩山派。
这些时日,四派在嵩山派的压制下,不得不派出弟子追查曲洋,心里早已有些不耐烦。
如今,左冷禅竟然以盟主的身份,肆意扣押另一派的长老,是可忍孰不可忍。
五岳剑派是因为对付魔教结盟,盟主只是在对付魔教时候的指挥,对其他四派并没有强制的统治权。
光凭左冷禅一道命令,就要押解一派长老,岂不是笑话。
除了刘正风的弟子,其他衡山派弟子因为刘正风与魔教勾结的嫌疑,人心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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