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对人类来说如此,对野兽来说,同样是如此。
大河里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多了一些漂浮的枯木。
只是这些枯木并不会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游,反而会逆流而上。
有着多年靠水吃饭的鱼族对此最有经验。
那些看似无害的木桩,其实都是一条条的鳄鱼。
小小的竹筏,在这些体长超过四米的鳄鱼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只有用来运输木头的巨型竹筏才能让它们退避。
天空中,鸟雀突然之间多了起来。
距离地面最低的,是茫茫多的春鸦。
它们成群结队的觅食,相互抵御空中的掠食者。
嗯,好吧,说是抵御算是高估它们了。
但是春鸦群太过庞大,少则数千,多则上万的庞大数量让它们觉得安心。
自己不需要飞得比掠食者快,只需要比同伴快救能在一次次的亡命飞掠之中化险为夷。
更高一层的空中,是一些独来独往,但体型巨大的白鹤,灰鹅。
在它们的上空,则是站在空链顶端的巨鹰,鱼鸟。
但它们的体型还不是最为庞大的,在云层之上,还有振翅一飞数百米,翼展开能压云的巨型翼龙,恐鸟。
它们并不是候鸟,凌驾于九天之上的它们并不畏惧寒冷,云层之上的冷空气能够将石头冻裂,但却无法伤害它们分毫,甚至它们的窝就搭建在雪山的顶端。
但它们所需要的食量巨大,为了获得足够的食物,只能追随候鸟或者迁徙的兽群来行动。
对待这些令人恐怖的大家伙,不管是野兽还是人类,在它们的面前都像是婴孩一样弱小无力,甚至于皮嫩骨脆,肉质鲜美的人类更合它们的胃口。
幸好人类在于自然的抗争中,早就找到了对付它们的好办法。
对于火焰和烟雾,它们忌讳莫深,看到天空有翼龙或者恐鸟盘旋,只需要点燃一堆柴火,并且大喊大叫的对它们进行驱赶,哪怕距离太过遥远看,它们根本就听不见,看到烟火后也会很快离开的。
这样的猛禽正应了一山不容二虎的说法,每一片地域最多只有一两只。
尽管危险,但对人类造成的危害其实并不巨大。
相反,最为危险的,反而是各种从泥土中,从枯木中,从石头下面,从腐烂的植被之中,从洞穴之中钻出来的虫子。
两尺长的蜈蚣能在泥地上留下一排细密的孔洞,比拳头还要大的毒蚊子一口下去,能让你的半边身子都处于麻痹状态。
如果不幸用木棍将它打爆了,混合着血液,绿色植物汁液,还有它消化道分泌出来的粘稠物质会恶心的你一天吃不下饭。
当然了,这些东西,用火,用盐照样能够对付。
每到这个时候,族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火把追着那些飞不快的大蚊子燎它们的翅膀。
少了那对巨大的翅膀,它们细小的四肢根本就撑不起肥胖的身子,最终只能落成毒蛇,巨蚁,齿鼠的盘中餐。
这些蚊子虽然危险,但体型巨大,飞过来的动静只要不是聋子和瞎子,就都能轻易的发现。
所以每年能够中招的倒霉蛋倒是并不多。
可那隐藏在草丛中,悬挂在树干上,潜伏在浅水中伺机而动的巨蟒就是最为恐怖的存在了。
所谓的打草惊蛇对于这种能够将人活吞进肚子的家伙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如果它不想动,你的脚哪怕踩在了它的身上它都不会动弹一下。
但它若是想狩猎了,你走入了它的攻击范围,它就会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弹射出来,用带有倒钩的长牙死死的咬住你,随后身子便卷了上来,勒断你的骨头,挤碎你的内脏,然后将九窍流血的你吞入腹中,最后只吐出来一堆无法消化的碎骨头和毛发。
好在它们体型庞大,一旦被提前发现,只需要两个人,就能将其玩死带回家当食物。
可怕的是那些细小的,和周围颜色融为一体,几乎无法察觉的小蛇。
这些小蛇最细的不过手指头粗细。
它们的性格阴晴不定,有时候,你踩到了它的身上,它也只是仓皇而逃,但若是它不想逃了,回头反咬你一口,那么恭喜你,可以说遗言了。
因为在你的神经被麻痹之前,你还有十,九,八,七,六秒的时间能够控制自己的舌头说出话来。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身不能动,浑身发烫,在煎熬和恐惧中死去了。
当然了,像这种能够一口咬死巨象,嗯,前提是它们能够咬在巨象和血液接壤的伤口处,这样的的毒蛇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还是以草兔,地鼠,春鸦为食的普通蛇类。
族人早已经能够分辨那种蛇有毒,哪种无毒了。
这种分辨能力,说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又一个悲伤的故事。
就像王伟那在鱼族,有着可能是他父亲身份的家伙,就用生命给族人指引了又一种少见,但能够致命的毒蛇。
除了这些比较常见的,能够要人性命的家伙,还有一些极其稀少,普通人一辈子也碰不到一百次的毒物也很可怕。
例如开花时能够将周围人兽都迷晕的死亡之花。
色彩斑斓,在阳光下翩翩起舞的毒彩蝶。
浑身漆黑,如同黑曜石雕琢一般,浑身都有粘稠毒液的黑蛙。
若是不小心碰到了这些家伙,就远远的绕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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