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他们走了,带着使命和族人的期盼。
隔着大河,族人遥遥能够看见,停靠在对岸石湾中的岩盐一号。
王伟回到了陶厂,继续建造陶窑。
期间,又有两个部落来到了王族,进行了陶罐的交换。
对于这些外来者,王伟一视同仁的给予了他们高规格的招待,对于要交换的东西,王伟也毫不吝啬。
只是随着交换的陶罐数量越来越多,老妪脸上不高兴的表情也越来越浓。
多好的陶罐啊,眼看就要够族中使用了,但因为王伟的大方,今天换去几个,明天再换几个,火道烧制的速度又太过缓慢,导致部落里面的陶罐数量直线下降。
因为事情太多,王伟足足用了七天的时间才将陶窑的拱形圆顶建好。
拱顶用了三层的砖,每层砖的中间,都覆盖有一层一指厚的陶土层。
等到陶窑建好之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对其外墙进行回填。
回填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泥土,而是能够凝结的蜃灰。
陶窑那薄薄的内墙用了四十多根柱子和木板撑了起来,以免回填的过程中,压力太大会使得内墙坍塌。
等到蜃灰凝固之后,它就是最好的保护层,能够起到保护墙壁的作用。
在王伟建造陶窑的过程中,那些闲下来的瓦匠,也在陶窑附近建造出来了两排简易的木棚。
一排木棚的棚顶比较高,距离陶窑较近,是将来干活的地方。
另一排的木棚则比较低矮,四面除了进出口外,都用整块的木板给封了起来。
那是暂时用来居住的地方。
部落里面负责烧陶的人被迁到了陶厂。
采土的,和泥的,塑形的,烧炭的,足足调遣了二十人过来。
这二十人中,除了最初跟着王伟学习制陶的四个女人外,剩下的都是男人。
制陶是个体力活,有了陶窑,自然可以烧制一些体型更加庞大,用途更加广泛的陶缸了。
庞大的陶缸需要用人力一点点的捏出来。
配置的陶土相比于陶碗陶罐的陶土也要干燥很多。
成型的陶缸只要晒干了,哪怕不经过烧制也能够短暂的装满水,坚硬厚实的缸币哪怕有些磕碰也不用担心会坏掉。
这一点,是小而薄的陶碗陶罐所不能比拟的。
这样的陶缸,根据体型的大小,往往重大几十甚至上百斤,女人和男人天生有着体力上的差距,所以想要烧好陶缸,必须要男人来做不可。
在陶窑每天都施水,然后等待它自然阴干的过程中,这些来到新家的众人也没有闲着。
一部分人由那四个女人带着,继续制作小型的陶碗陶罐。
而王伟,则是挑选了自己可信的族人,教他调配制作陶缸的坯料。
陶缸的坯料调配好了后,还需要像和面那样和泥,在案板上不断的揉捏,摔打。
一天的时间下来,王伟的两条胳膊感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稍微用力就酸痛难忍。
活好的泥需要用树叶或者兽皮密封起来保持水分,等到次日,王伟就开始捏缸了。
在没有机器挤压的时代,陶缸的制作就像是挤牙膏一样,做好并不复杂的缸底后,再将陶泥搓成长条,沿着缸壁一层层的垒上去。
缸壁是否圆滑只能靠着肉眼来观察,每一块陶土是否连接紧密,只能靠着经验来琢磨。
辅助的工具只有一根稍带弧度的方形木棍。
也因此,想要培育出一个能够独自捏出陶缸的工匠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正因为这个原因,制陶一行才有了陶碗陶盆只三天,陶缸重器需三年的说法。
王伟的技术是根据手环学习的,同时学到的,还有手感,经验等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在他的努力下,仅仅一天的时间,两个一米高的大陶缸就被捏出来了。
陶缸的表面非常的光滑,经过训棒的捶打,看不出来任何指痕的存在。
缸壁厚薄均匀,这样烧制起来,最不易发生受热不均而产生裂纹。
跟着王伟学习的族人看着王伟举重若轻的模样感觉十分简单。
但等到他们自己上手的时候,才发现有多困难。
一整天下来,捏出来的陶缸根本没有上训棒校正的机会。
要么厚薄不均,厚的地方足足有三四公分,薄的地方还不足一指。
要么就是圆缸被捏成了扁缸。
总而言之,他们一天的劳动成果全部白费,这些浪费的材料需要重新揉练才行。
王伟并没有责怪他们,而是将他们留了下来,继续捏缸。
浪费材料不可怕,但手上的活不能停,要用时间换取经验。
争取半个月内,能够捏出来一两个勉强能用的陶缸。
而经过这几天的阴干,陶窑的蜃灰也算是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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