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抱病,太子殿下还是派人去问候过的。”
刘允给太子说情,道。
“问候?”
陈帝冷笑,道,“问候需要派一个绣衣吗,还打着庆元侯的名义,整个洛阳谁不知道,庆元侯是太子的人,这下,苏先生对太子恐怕更不会有什么好感。”
“太子殿下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吧。”刘允轻声道。
“他那点心思,以为别人都看不明白。”
陈帝有些失望道,“他若真怀疑苏先生是其中一个贼人,亲自过去查看,既给了苏府颜面,又能落个礼贤下士的名声,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子怎么就是想不明白。”
刘允沉默,没有再为太子辩解什么,此事,太子做的确实不对,有失考虑了。
太子府,京兆尹江仲一脸疲色地站在那里,数日以来,没有休息好,人显得十分憔悴。
距离陛下给的七日期限已只剩下不到三日,若再寻不到劫狱之人的下落,他这身官服就保不住了。
“前天夜里,两个贼人当街打斗之事,江大人可知晓?”陈文恭微笑道。
“启禀殿下,臣已听说。”
江仲俯身,恭敬应道,“臣已派人协助禁军一同搜查。”
“搜到什么了吗?”陈文恭问道。
“至今为止,还没有。”江仲神色无奈道道。
“江大人,父皇这次可把禁军都调给你用了,若你还无法查到劫狱的贼人,江大人恐怕真的保不住这身官服了。”陈文恭面露遗憾道。
江仲闻言,身子微微一颤。
“前夜,那两个受伤的贼人,是你如今唯一的线索,江大人可要抓住机会。”陈文恭提醒道。
“还请殿下指点。”
江仲抬起头,看着眼前太子,片刻后,跪下身子,求助道。
“如今,整个皇城,能搜查的地方,禁军都已搜查过,不可能再有那两个贼人的下落,但是,那两个人又不可能出城,你说,他们能藏到哪里?”陈文恭平静道。
江仲听过,先是一怔,旋即身子一震,仿佛想到了什么。
太学!
太子殿下是想让他搜查太学。
可是!
“殿下!”
江仲身子不断颤抖,道,“臣,臣不敢。”
“江大人,如今,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陈文恭轻声道,“搜了,你还有一线机会,若不搜,你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江仲闻言,神色变了又变,心中拿不定主意。
此事,着实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太学宫,有那个大先天境界的太学祭酒坐镇,地位何其超然,若无陛下的旨意,谁敢擅闯这陈国学子的圣地。
“臣,臣进宫请旨。”江仲起身,慌张道。
“江大人是不是吓傻了,此事,父皇会给你颁旨吗?”
陈文恭冷笑道,“莫说父皇是否同意,即便父皇同意,不可能给你颁旨,让你去搜查太学的。”
江仲站在原地,心神失措,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江大人,如今,你有调动禁军的权力,无人敢不听你的命令,只要能查出那两个贼人的下落,即便是冒犯了太学宫,太学因为窝藏要犯,理亏之下,也不能说什么,届时,江大人不仅无罪,而且有功!”陈文恭谆谆善诱道。
江仲听过,脸色数度变化,终于,对官位的眷恋战胜了理智,心中做下决定。
“多谢太子殿下指点,臣知晓该怎么做了。”
江仲恭敬一礼,神色坚定下来,转身朝府外走去。
后方,陈文恭嘴角微弯,父皇的这一招,还真是厉害。
接下来,江仲若能搜出那两个贼人的下落自然是好,若搜不出来,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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