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冷月葬花魂。”
何子安说回了一句。
傅应桢听后愣了愣,然后转而向何子安拱手:“老师果然大才,的确堪为吾师,小小年纪,竟也能做出这种忧伤孤寂颇有闺阁女儿愁绪的句子来,难怪学生想不到。”
“赶快接受改造!等你熟悉了辣椒的种子培育与播种技术,我再让你学着去育苗番薯,这种作物可以作为粮食用,亩产比麦子高,还有一类叫土豆的作物,更是适合高寒地区种植,亩产也比稻谷麦子高,小冰河气候越来越严重了,北方许多土地正好可以用来种喜寒的土豆,这样或许有希望保证黎民不饥不寒。”
何子安立即说了一句,并向傅应桢展望起大明未来的农业发展方向来。
“番薯?土豆?此言当真?”
傅应桢颇为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我骗你干嘛,你好生接受改造,未来天下百姓的温饱问题就可能需要你来解决,你相信我,我会让你知道,你脚下的土地,会在将来让百姓们不再因为粮食低产而担心吃不饱,而是为粮食高产而担心吃太胖。”
何子安说后,就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庄园,新翻的土地如黑色的酥松面包,万历元年的春风在这一块块新番的土地上种下了生机。
“敢问老师,何为小冰河气候?”
何子安问了一句。
“你们这些做举人进士的难道就不研究一下大明每年的气温变化不成,这个气象学,是一种专门的学问,也和农事相关,以后为师会教给你,你现在只需先知道就成,不过,你应该现在能感受得到,从你记事以来,是不是一年都比一年冷了?”
何子安问道。
气象学?
傅应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一门学问。
明朝中后期的士大夫对新事物没那么排外,当下的赵士祯,后面的李之藻、徐光启、孙元化、瞿式耜等皆是对外来文化主动学习的代表人物。
所以,傅应桢也没有对何子安提出的气象学有排斥心理,听何子安说跟农事有关,在从字面意义理解也觉得也涉及到天象与人事变更,所以还很有兴趣。
傅应桢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些年对天象气候的感受,说道:“老师说的是,这些年的确是渐渐冷了,运河北段封冻时间比去年延长了五天,险些还耽搁了漕运,而臣据家乡人来说,去年冬季居然飘了雨雪,臣记得小时闽地都没雪花的;
另,朝中曾有官员言俺答之前屡屡扣边,也因其关外之地越发寒冷,俺答部落之板仓(耕地)年年减产之故,才不得不兴大军南下,朝廷也因此知道可通过和贡控制俺答,才同意俺答和贡。”
“这就是气象变化引起的人事变动,你试想一下,如果这气候越来越冷,到数十年后,关外鞑虏越发活不下去,但靠通过贸易得到的粮食够不够他们吃,乃至马羊减产,他们无法贸易,会不会再度大举入关劫掠,而我朝廷北方是不是屯兵更加困难?”
何子安问道。
“老师是说,一旦这天象继续这样越来越冷,北方将无可耕之地,无可耕之地,可畜牧之地,关外鞑虏将会比以往更频繁的入关劫掠?而我大明本身也将会因此出现北地多处饥荒之事?而如此之下,将来数十年,大明会因此内忧外患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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