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正牵着刘兰芝两人,高高兴兴道:“阿桃,阿芝,你们今日在塾里都学了什么啊?”
刘兰芝对于自己阿爹问的问题选择了沉默,她今日一上午都在想事,差点就被夫子的板子打到手。
她不回答,陈子桃只好懦懦道:“夫子…夫子让我们温习昨日的功课…”
刘大来了兴趣,问道:“哦?那昨日习了什么功课啊?”
陈子桃一愣,回道:“还是复习昨日的功课…”
“那前日的功课呢?”
“还是复习昨日的功课…”
最后把刘大也说的迷了,心道这夫子难道真的是个草包?
怪不得刘子苓什么也没学到!
心里想却是没有说出来,刘大也见过几次周夫子。
他往日里常常来镇上的医馆,早些年也在陈家见过几次。
倒是这两年见的少了些。
常听说周夫子的板子打的手疼,刘大今日也起了好奇地心。
将两人送到还和塾门外的周夫子闲聊了会。
周夫子一脸迷茫的盯着刘大,恍然大悟道:“哦…你是陈家的女婿吧?”
刘大搓搓大手,对于读书人下意识的还是毕恭毕敬起来。
笑道:“是的是的。”
周夫子摸着胡须道:“那刘子苓岂不是你的儿子?”
刘大一愣,缓缓点了点头,深觉好似有哪不对。
果真夫子如倒豆子般一一将以往刘子苓做的光辉事迹说了出来,惹得刘大差点没躲进地缝里。
这往日里见的都是陈老爷子送家里孩子入塾,刘子苓的父母倒是少见。
好不容易揪到正主,更要好好发挥一下,直把刘大说的怀疑人生。
怀疑刘子苓真的是自己的种?
这上房揭瓦无恶不作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说到最后,周夫子摸着胡须中肯道:“其实,这孩子也还行,每次惹祸害怕连累你们,第二日就乖乖跑去给我道歉。”
“往日里听他说家里那嘴是絮絮叨叨的不停,刚开始来才和阿芝一样大吧?成日里担心你们父母是不要他了,才把他送到这个地方,那蒙馆里的孩子都被带着哭爹喊娘的。”
“再大点性子就皮了,一刻都坐不住,和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跑到别人地里抓蛐蛐,被教训一顿还害怕让家里知道,竟跑到塾里让我给他保证,后来还是他表姐来领着回了家。”
“那寒冬腊月的,有次气急了,让他回家别再来了,应是害怕你们这些当父母的失望,跑去江里给我抓鱼,差点没掉进冰窟窿里冻死,还让我瞒着你们。”
“这天天在塾里抓鸡摸狗的,等下午趁着没人又乖乖跑回来将塾里上上下下打扫一个遍,其秉性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刘大沉声没有说话,可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情。
那是心疼。
刘兰芝伸手去握着他的手,娇声娇气道:“夫子,是不是要入塾了啊?”
周夫子一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时不时的想起以前的事,走走走,快些去习字了。”
说罢颤巍巍的转身回了塾里,嘴里还哼着几句:“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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