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柳叶青的好感不是一丁半点。
所以一听旁人说道便跟着过去看。
一时之间都围在了贴公示的地方。
“柳大人,这就是贴答卷的地方了。”胡三将那正站着看公示的人赶走,找了处观看最舒服的地方。
这上面的答卷都请了人抄写一遍,才将各自的答卷放了出来。
上面为首的便是陈子平和那老书生魏盛礼的答卷。
柳叶青先看了一遍题眼,这才去看二人的文章。
他自认不是什么俗人,可对上两人的文章却还是有些惊艳。
比着自家府上请的那些文绉绉的先生讲的还好,而二人的风格,也不相同。
陈子平当值之年,有一种蓬勃张扬的气势,对世间万物都有着一种期待。
而魏盛礼,是那种洗尽铅华的沉稳感,稳中带着对世俗的看透。
柳叶青点点头,看完了这上面的两张答题,再看第三张王守博的答卷,颇有一种不如先前的感觉。
所谓的高不成低不就,文采也大多古板没有新意,比着二人自然是逊色了几分。
而第四张答卷,根本就不用细心去看。
诺大的纸张上,除去了姓名,别无它字。
可纸尾处,滴下的那一滴黑墨,证明了当事人曾经迟迟下不得笔的犹豫徘徊。
胡三点头哈腰道:“这齐后生往日的文章倒是精彩,可惜这最后一场却是如此,莫非真应了他的话?对如今的朝廷…”
旁边有人嘘吁一声,这胡三的话话里有话,这是要参齐家一本啊!
他剩下的话没点透,只一味地认为柳叶青是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找些事来增威风。
如今齐长生这个敢对官府大放阙词,深究起来,那也是存了异心要下大牢的!
柳叶青侧脸,问道:“怎么?对如今的朝廷怎么?”
胡三不敢答话了,他本就是个欺强凌弱之人,面对官府里的人还是气短。
柳叶青收起折扇,听着他道:“方才听你的描述,那齐后生是喝醉了吧?醉酒之人的话能信?况且这文章也不曾写下不轨之词!反倒是你,到处宣传是何意?”
胡三满头大汗,吓得直接跪下来,哭诉道:“小的…小的一时糊涂啊…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这才学了几句,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柳叶青按住自己要扬起的嘴角,开口道:“好了,快起来吧,往后就莫要胡乱传了,若是被衙门里的那位知道了,就不会向本官这般宽容了。”
胡三哭的眼泪鼻涕糊一脸,也顾不得擦,连连点头称是,方才打压帮齐家说话人的气势,一扫而光。
人群里也觉得他是有意表现,不曾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无缘无故寻着旁人的错处来表现自己。
齐家夫妇在镇上人缘也不错,方才那些看不清阵营的人,如今瞧着连柳大人都不追究,也敢开口帮齐家说话。
等柳叶青一走,纷纷唾弃起他。
胡三低着头,一点脾气也不敢有,背着人连忙溜回家躲起来。
柳叶青背手走着,回忆起胡三将的齐长生那几句话,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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