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赵清淼谈完了采办宣纸的事,正乘着轿子慢悠悠往回赶。
秋风相送,卷起的落叶在半空高高低低的飞旋过。逛街的行人少了许多,有些卖货郎边走边吆喝。另有些商贩无精打采坐在矮凳上,脚跟前支架撑开摆着个竹篾筐子,卖的都是些骗孩童的小玩意。
“敢问,是赵家二小姐吗?”
有几个油头粉面的人突然从转角冒出来,布衫布鞋,身材不算高大甚至有些驼背,排成了一排刚好拦住轿子的去路。
沈霄目光微凛,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观几人神色不怀好意,更像是来找茬的。
有来往路过的百姓看到想瞧个热闹,却被那几人挥着拳头吓的低头走开。
“看什么看!”
轿夫犹豫着停了步子,就见常喜先迈过去质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赵清淼隔着一层布帘听得清楚,心道:今儿真是奇了,怎么到哪都有人找上她?
几人面面相顾,而后桀桀坏笑出声,一边卷起袖子,一边目光渗了恶意。
“我家钱公子,特意来请赵二小姐过府一叙。”
常喜听出来不对劲,脸色刷的变了,急着喊了一声:“不妙,快走!”
轿夫赶忙将担子换了一边,顺势转过身,打算绕道从另一条路上离开。
哪知,几人立马散开了架势,直接奔过来将他们围拢,断了出路。
轿夫脚步一乱,跟着轿子左右晃动,赵清淼也无法安坐,干脆出声命他们停轿。
掀了帘子,赵清淼探身走出,目光左右扫一圈。看着不急不躁,遇变不惊。
“赵二小姐,与我们走一遭吧。”说话的人讪笑,露出一口不整齐的牙,从背后抽出一根短木棍,在掌心一下一下敲着,样子很是恐吓。
常喜面色绷紧,故意伸长脖子,拔高嗓门道:“钱公子是什么玩意?永城可是讲王法的地方,我们赵家有头有脸,容不得你们当街放肆!”
“哎哎哎小丫头,说了是我们钱公子请二小姐去喝喝茶,你怎么曲解人话呢?我们钱公子最光明磊落,要不是你们赵大公子找麻烦,嘿嘿,我们也不至于——算了,不跟你废话!”
那人强辩了两句,觉得没意思了直接翻脸,一把狠狠的推开了常喜就要上前。
赵清淼却是立马明了:看来麻烦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哥哥。也不知他怎么招惹姓钱的。
沈霄冷肃起面容,快步上去扶住常喜的肩,待她站稳。回头瞥见那个恶徒的手离赵清淼肩头只差一寸时,立马阴沉了目光。
“咚!”一枚铜板嚯的弹去,砸中那人的手背,痛的一缩。
“哎哟疼!他娘的谁动的手?”恶徒甩着手,气急败坏的回过来。
只见一个瘦削少年慢慢走近赵二小姐,身前一挡,摄过来的目光又冷又厉。
瞧的恶徒无端端生出胆寒。
忽然,他眸光一变,怪笑道:“嘿嘿,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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