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感动什么,我知道你在我旁边,故意说给你看的,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说几句好听、肉麻的话,你还是很感动,告诉你,就你这样单纯的男人,要是没有我管你管的严,早被女巫诱惑走了,试探你都不知道!傻蛋!”
我,“……”。
这么说我感动错了?
“不对呀,这话因为是你说的,我才感动的,要是别的女人说,我不会感动的呀!”我一脸真诚。
她脸上原本伪装绷紧的神情突然懈了,笑着一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咬着我的耳朵,温柔地问,“真的吗?”
“嗯嗯!”我又乖又萌地点头。
她又笑了,在我耳边说了句话,“你怎么还是十几年前那样傻乎乎地好哄呀?”
我,“……”。
我也咬着她的耳朵回她,“我愿做你一辈子的傻瓜!”男人不在该傻的时候犯傻,你就真是一个大傻子!兄弟们学着点!这么好的气氛,你越傻她越疼你不是嘛!
…………
没几天中介公司来电话,网签流程走完了,可以过户了。
过完了户,由于姜西跟那个老房东陈文华的女儿陈晓婷实在聊得来,再加上姜西说了要把我大姐介绍给她爸爸,于是,陈晓婷特别热心地非要请我们吃饭,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大姐在她看来可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感觉。
饭桌上,陈晓婷不吝地夸赞我们夫妻,“我一看你们夫妻就觉得你们素质和修养都不错,而且你老公长得也不错,相信他的大姐肯定人品和长相也不会差到哪去,加上你们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大钱没有,因为钱都让我拿去办学校了,但是我爸一个月退休金有一万块钱左右,房子有住的,生活肯定没问题。”
姜西马上笑着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大姐自己一个月也有五千块的退休金,她也不缺钱,最重要是两个人能合得来就行!”
“是是是!那是的,那你就赶快给安排起来,让他们早点见个面,希望能行,哈哈哈哈!”陈晓婷从内心到神情都表现出了无限的美好期盼!
“好!我回去就跟大姐说,但是我也不保证她会不会接受这事,就是因为她第一段婚姻受过伤害,所以,对这种事一直有点抗拒,但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没遇到对心思的人吧!”姜西平静地说。
陈晓婷马上附和,“对呀对呀,我爸也是,嘴上总说不找不找,依我看就是没有入他眼的,要是有对眼的,肯定想找。”
这个时候房东陈文华斜眼看了他女儿一眼说,“你这当女儿的呀,我怕说你句什么好,你爸就坐在这呢,你爸不要面子的哈?”
“哈哈哈哈!”
老头一句话把我们逗笑了。
陈晓婷说,“我觉得姜西他们夫妻也不是坏人,要真成了,那咱还是一家人了呢,也没什么可见外的,再说,我一直夸您好呢,也没说您坏话呀,哈哈哈!”
“这丫头!没办法!”
老头笑着看向我们,“一天到晚就这样没大没小的。”
姜西说,“这样挺好的,我就特别羡慕这种父女关系,可惜……”。
“你跟你父亲感情不好吗?”陈晓婷问。
我明显看到姜西脸色僵了一下,而后情绪低落地说,“不好,而且,也去世了,两个父亲都去世了。”
说完这句话,姜西的眼圈有点红,陈晓婷也看出她的情绪不对,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伸手拉了一下她的手,她看了我一眼,微笑着摇摇头,示意我没事。我知道她说两个父亲,其中一个指的是她表舅,舅舅在她心目中是跟父亲一样的分量!
“我这辈子没有父女缘,就这命吧,不过幸亏上帝爱我!赐给了我更多更美好的福分!所以我这辈子都活得很感恩!”
姜西笑了,眼角带着泪花,却笑出了无比幸福、美好的容颜。
回家之后,姜西就立刻联系了我大姐,开始我大姐是一味地拒绝,我听姜西苦口婆心地劝说。
“大姐,你真应该为自己的生活好好打算一下,不要只沉寂在孩子的事情上,你该为自己活一回了,你不能一辈子眼睛和心只盯在孩子身上,更何况,你即便是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顾地盯着,你也控制不了什么,改变不了什么啊!”
大姐悲伤地叹了口气,“咳!我也知道我没那个本事改变什么,但是姜西,对于找老伴这件事,我真的从内心里抗拒,总觉得我命不好,不可能找到更好的男人,我也不优秀,性格有缺陷,更好的男人也看不上我,我这也老了,这两年身体也没有以前好了,老头子找老伴儿,不就是想找个人伺候他吗?我自己活得这么自在,好不容易退休了,想歇歇,我真不想再去伺候别人了。”
“大姐,你先别想得这么悲观,这老头他女儿说,这老头可会做饭,也会收拾家务了,你俩要是看对眼了,说不定他心甘情愿伺候你呢!”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姜西,你还是太年轻了,男人啊,我都看透了,你看我弟那么好的男人,也没见他怎么帮你做家务,我也了解我弟,从小都是被我们两个姐姐惯着的,他也不会做……咳!男人啊,不能说没有好的,有好的也不会让我遇上的!”
我在旁边听的很尴尬,我亲姐姐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以前在姜西面前她从来都是夸我的,现在倒好,算是终于承认了我身上的缺点吧!
姜西继续劝,“我觉得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你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还有我呢,你看我的运气是不是一直都很好,那这一次我给你介绍的对象,说不定就能把好运气染给你一些呢?所以,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见一面,我和江东都见过老头了,长得很不错,一看就是有文化有修养的,这把年纪了,我感觉心思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了,应该就是想找个合得来的人做个伴儿,互相照顾着,彼此也有个精神寄托。”
“哈哈哈哈!”从大姐的声音中就能听出她的勉为其难,但是大概姜西的诚意打动她了,她说,“那行吧,就见一面吧,但到时候如果我觉得不合适,我是不会拖泥带水的,我会直接拒绝的啊!一把年纪了,实在耗不起那个心,要是没那个感觉,也没那个心情吊着!”
“是是是,您这样是对的!”
两人挂上电话,姜西挺开心地笑了,而后看着我说,“希望这一次大姐能幸福!”
在姜西的催促下,大姐答应一个月后来。
那几天小区里的物业派人修房子,负责任的物业每年都会检修房子,因为每年都会有顶楼或者边套房漏水的情况。
姜西在跟邻居聊天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
“那位白师傅啊,技术可好了,我家顶楼漏水,找了好几个师傅修了三个多月都没修好,这位白师傅用了一个月工时,修一次就好了。”
本来人家没跟姜西说话,结果姜西主动搭话,“那个白师傅那么厉害啊?但是一个月时间也挺长的啊,是不是收费也贵呀?”
那位邻居大姐说,“哪里哟!他是把房顶的水泥层和保温层刨开,在下面那层封锁做厚厚的防水,然后晾在那里,晾干之后等大雨,经过几次大雨过后,确认不漏水了,他才把口子封起来,这样才能确保房子不会再漏水,这个过程一个月还得运气好,赶上前面晴天,后面雨天才行,哈哈,至于收费,这个白师傅收的比我在淘x上找的便宜了百分之三十,最重要淘x上找的,我花了大价钱也没给我修好啊,没地方说理去!”
姜西笑着点头,“原来白师傅真的这么好啊,唉,正好我家里还有点要修的东西,不知道找他来修,他会不会来给修?”
“哎呀,你让他赚钱,他怎么会不想赚呢,人好,技术好,就是年龄偏大,六十岁了,我给你电话!”
“好好,谢谢大姐!”
姜西拿到了白师傅的电话,回家就给白师傅打了,我听见她对白师傅说的是,咱家窗户有点漏水,希望白师傅来给修修!
我当时就纳闷,我记得我们家窗户漏水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姜西自己在网上买了防水胶,她已经刷好了呀?最近我也没发现我家窗户漏水呀?
“老婆,咱家窗户没漏水啊?”
姜西一边跟人家手机聊天打字,一边回我说,“你忙你的,这事你别管。”
我,“……”。
行吧!我也懒得操心这些小事了,专心做我的工作去。
白师傅还真被她给找来了,她大概跟白师傅说了一下之前漏水的地方,白师傅看了一下姜西刷的防水胶说,“你这个刷的不彻底,我再给你刷一下。”
白师傅觉得活太少了,都不好意思开口要钱,于是他把我们家所有窗台和窗户缝都刷了一遍防水胶。
等结束的时候姜西问他多少钱,他说,“给一百块钱吧!”
应该说,报这个价格真的是挺低的,这要是外边找的那些个小年轻的,能跟你要五百都不嫌多!
姜西马上笑着说,“大叔你挺辛苦的,我给你三百!”
“哎呀,我不要,一百可以了!”
“不不不,你要的太少了,你值这个价格,你拿着吧。”
白师傅不要,姜西死劲儿往他手里塞,最后白师傅感动地眼圈都红了。
“你这真是好人啊!行吧,我谢谢你了,以后你家有什么活尽管开口找我,除了修漏水,整理院子啊,抹墙啊,安装、拆卸柜子啊,只要是人工的活,一般我都会干一些的!有事你随时找我!”
“好嘞大叔!先谢谢你!”
姜西一脸笑容地把高高兴兴地白师傅送走了。
等她回身的时候,我说了一句,“我觉得你多给他一百就行,今天这点活儿,给一百五算合理价,他收一百,确实证明他是个不黑的人,但是你给三百有点浪费了一百!”
我只是实事求是地说。
姜西看了我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这些吗?”
“那你干嘛有意浪费一百块钱啊?”我有些不服气,就算我们条件比那位大叔好,咱也不能这样花呀,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可以挥霍的土豪,这白师傅也不是那种需要我们捐款、施舍的人啊!
姜西斜眼看了我一下说,“不要把眼睛盯在蝇头小利上,目光要放远放宽去看问题背后隐藏的更广阔的未来天地!”
“哎妈呀!算了,我先写代码了,写的女人就是这点可怕,说话能把你的头绕大一圈!疼!”
这件事我没太放在心上,只是没多久,就那么巧,我家新买的顶楼漏水了,杭州雨水大的时候,连续一个月暴雨、阵雨轮番上阵,我家那个房子厨房烟筒位置,漏得哗哗的,房客都用澡盆接水了。
白师傅在接到姜西的电话之后,二话没说,放下手里原有的活,立刻去看我家房子,制定维修方案了。
因为那个房子在余杭区,白师傅要骑半个小时电动车去修房子,姜西说给他钱让他打车,白师傅说什么都不要,并且坚持骑电动车,把姜西感动得要哭了。
白师傅也说了,“你这个余杭区的房子太远了,我还得往这折腾水泥、工具什么的,要是别人找我,我绝对就不干了,我也不赚这个钱了,近处的活够我干的,但是,老板娘你人太好了,我根本拒绝不了你,所以,你既然信任我,我就一定会凭着我十五年的修房经验,给你把房子修得好好的!”
“谢谢你白师傅!”姜西再次被感动了。
赶上一个星期的晴天,白师傅就把房顶刨开,刷了防水,刷完防水,防水干了后,房子立刻就不漏水了。
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了姜西多给白师傅两百块钱的用意和好处了。
姜西,就是太有先见之明了,知道我家买了个顶楼,顶楼迟早都有漏水的风险,遇到好的师傅她就早做准备了。
我也好奇在淘宝上问了问修房子的价格,就我们家的情况,好家伙,人家一张口就要六千,而白师傅这呢?报价一千五!最重要花六千还不一定给你修好啊!
所以,还是我老婆高明啊!咳!我这辈子算是追不上她的脚步了,只能永远做个小跟班!
最后完全修好了之后,姜西又多给了白师傅五百块。
姜西这次说,“老头修的很辛苦,大热天40度的时候,老头自己挂了防晒网在房顶打电钻、抹水泥,他报价又不高,多给五百应该的。”
这回我只说,“老婆,你的做法都对!”
大概两个星期后,大姐终于被我们盼来了,姜西带着大姐去理发店烫了个头发,还帮大姐画了个淡妆,还别说,真的人靠衣装马靠鞍,画了壮,换了身衣服的大姐,好像至少年轻了五岁。
大姐本来长得就不丑,这些年被生活蹉跎的非常显老,此刻像变两个人似的,只是,从她无神的目光中,还是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情并没有多洋溢,或者说,她没有把这次相亲当成一件多么美好和向往的事。
陈文华的女儿也带着陈文华打扮了一番,老爷子看着更精神了。
双方一见面,陈晓婷就看着我大姐眼睛发亮,我大姐本身长得就是温柔型的,任谁看了都给人一种宁静和舒服的感觉,那陈文华自然也是对我大姐的长相满意的。
等我们大家吃完了饭,陈晓婷和姜西就提议让大姐跟陈文华去看个电影,陈文华始终保持着微笑,我大姐也没有拒绝,两人便去看电影了。
他们走后,陈晓婷便跟姜西又热聊了一会儿,大致的意思都是希望他们能够成功!
晚饭的时候,大姐没有回来,姜西发信息问她回家吃饭吗?她回的是不回来吃了。
我和姜西都会心一笑,心想,也许这次真的有戏呢!
大概晚上八点半多钟,大姐回来了。
我和姜西一直等她,姜西马上像个八婆似的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啊大姐,能找到赶脚(感觉)吗?”我们徐州方言有时候说赶脚,姜西不正经!”
大姐“噗嗤”笑了,我心里琢磨,她是因为心情好,还是被姜西逗笑的。
等大姐换好了拖鞋,在我和姜西的期盼下,终于看着我们说了一句话,“人挺好的,但是,是我不好,我的心境不适合谈男朋友,即便一个挺优秀的男人坐在我的身边,我也没有谈男朋友的心思了,咳!这大概就叫做‘哀莫大于心死’吧!挺可悲的,但是……我就这样了!你们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勉强我,我希望自己过得平静、自由一点!”
我和姜西互相看看。
过了一秒,姜西对大姐说,“我们明白了大姐,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没有人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这句话大概是暖到大姐了,大姐眼圈红了红,笑着对姜西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她就去姜西为她安排的房间了。
晚上等我和姜西也躺到床上的时候,陈晓婷发来短信询问,她是这样说的。
“我爸对你大姐印象非常不错,他说你大姐气质娴静,声音温柔,想来也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女人,聊天中,也能看出来,她并不是一个势利的女人,我爸说,她给人一种安详中透着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人很舒服,只是,她好像谈起过去经历的时候,显得有点自卑,觉得孩子犯的很多错,是自己没做好!”
我看到姜西回复,“是的呀,她就是偏执的认为是自己的错,也是因为内心受伤了吧,对于找个伴侣这件事,有点下意识地排斥!”
我心想,大姐都说得那么清楚了,那姜西肯定是要替大姐拒绝的,只是我内心觉得挺可惜的,感觉这个陈文华各方面真的挺不错的,最重要觉得他这种人比较适合大姐!
可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姜西紧接着给陈晓婷又发了条信息:“我觉得大姐只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好男人会喜欢她,如果你爸爸真的觉得大姐好,这可能需要你爸爸追求她一段时间,软化一下她的心,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大姐绝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也绝对是传统好女人,我不能保证的是,不知道你爸有没有本事焐热她的心!”
莫名的,我被姜西这番话说得心里暖烘烘的,我也觉得,这样说简直比直接拒绝好一百倍啊,至少给大姐的幸福还留有一份希望,至于他们彼此了解后怎么样,那才真正是大姐自己的选择,现在大姐一见面还不了解就做了决定,实在是不理性也不成熟的做法。
对方很快回复姜西,“真是好女人,就值得我爸追一追,我会把这个情况跟他反馈一下的,至于追不追,看他自己吧,我看我爸回来那个高兴的样子,追的可能性很大。”
“哈哈哈哈!”姜西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陈晓婷又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他们的缘分吧!”
“嗯!”
姜西回应一声后,两人不再聊了。
我们俩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伸手把她抱在我的怀里,我的脸贴在她的后颈上,我什么都没说,只想表达一下我对她的……崇拜?喜爱?依恋?我觉得任何一个词都不能表达我对她的感受,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爱”,我好爱她!
以前看过电视剧里的情侣经常说,没有她,我会活不下去!当时年轻,就觉得剧情很假,心想这个地球缺了谁还不是照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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