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突然得知师父乃是出自观主一脉嫡传,如何能不惊讶。更何况,还有师兄陆省之事,若是还有长辈照拂,如何能有这般惨事。
综上所述,陆珵闻言不仅没有喜色,还略微有些迟疑,可他实在想不通,对方欺骗自己目的何在,老人家言之凿凿,有理有据,又不像是胡编乱造,师父的道号确实是‘明淳’这也是让他惊疑的地方。
“我知你有所疑虑,确实是些陈年往事了。来,过来,可愿听我这老头子跟你讲个故事。”
老者身份无疑就是刘秉德,虽然陆珵脑筋还未转过来,可还是依言靠近,位于左侧,做垂听状。
刘秉德面孔上的线条难得的软化下来,与平日的刚毅完全不同,他带着一丝唏嘘和追忆缓缓开口讲述:
“从前有对兄妹,其出身簪缨世族,可到了他们这一辈,兄长对于治学为官毫无兴致,却从小向往仙魔轶事,待一次变故,父母暴病辞世,便尽散家财,携幼妹寻仙访真,并于路途中搭救过一位落魄书生,而后三人结伴同行,终于经过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终拜入仙门,且因三人天资均是出众,还成为了师兄妹……”。
刘秉德说的这里停顿了一下,似在组织语言,也似在给陆珵消化的时间,他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就继续说道:
“在这段时日中,书生与妹妹两人情投意合,欲结成道侣,一生扶持。并得到了兄长的祝福,可惜,天意如刀,却将此红线残忍斩断。那是三人师尊中毒受伤,境界跌落,可消息不甚走失,四方不和的门阀大多落井下石,不断派人前来试探。在如此危及时刻,由于妹妹体质特殊,为‘玄阴之体’,是某些人口中的‘绝佳鼎炉’之一。”说到这一句,刘秉德真是字里行间满是凌厉的杀意,让陆珵有些头皮发麻。
“所以这些人就此,向师父提出求娶妹妹的的要求,借机试探师父虚实。师父无奈之下,想出个办法,那就是公开比试择婿,并附带一份宝器嫁妆。而最终结果却不尽如意,书生不仅在那一场关乎终身的比试中落败了,而后妹妹万般不情愿地外嫁,兄长气极间便约书生一起去劫亲,可这时师父中毒愈深,门中不稳,大厦将倾。正需要他们予以镇压,两难之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一年后书生继承师父衣钵。兄长却重伤而归,心灰意冷。”
陆珵听到这里,怎会不明白,这就是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可他还是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师姑最后怎样了?”
刘秉德眸光极为晦涩,如一泓深邃的寒潭,面孔扭曲,沉默不语。
陆珵暗道一声坏了,这是当面揭人伤疤。不由大悔,难已言喻的沉默后,他尴尬的强行扭转的话题。
“既然真有如此渊源,那我师兄陆省……,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
刘秉德颔首终于再次开口,满含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那是别有用心之辈,挑拨你们师兄弟关系。若不是陆齐光受不住诱惑,再加上你师兄陆省更是愚痴之辈,一意孤行,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然后竟揽之过,温言说道:
“可话又说回来,归根结底,还是我之过也。只是这些年苦了你。”
陆珵对其中关窍之前是一知半解,待刘秉德说完,背景补齐,其中的经过已可以脑补完成,他也已清楚老者的身份,是现在观主掌教,这点倒也有些出乎意料,而对方讲述的这段过往恩怨,对于他的触动却很深,并让他也一时半会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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