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豆腐坊彻底火了,在江户城中可算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清晨到日落,店门口总是排着黑压压的长龙。
十铜的东西当做一铜来卖,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里,人们自然争相抢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很快就被冷奴的美味所征服。毕竟这个时代少有副食零嘴,连一块桂花糕都要三铜,冷奴既好吃又便宜,轻而易举的就得了人心。
“我又与六名妇女签下了契约,她们也是制作豆腐的好手,等新作坊那边一完工就可以投入工作,预计每天的豆腐产量可以翻上两倍,足以保证豆腐坊的原料供应。”
渡边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一个小本本,认认真真的向古义酒汇报工作。他本是武士,在天下不武之前属于统治阶级,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认字识数不在话下,也正因如此,他们这些人才能脱颖而出,短短几年间就被委以重任。
古义酒穿着一身商人大褂,皱眉说道:“怎么新作坊还没建好?我记得并不复杂。”
渡边答道:“的确不算复杂,但咱们的工程太多,尤其是新市场那边,筑工们的人手捉襟见肘,实在难以应付。真要着急,我就抽调几人过去,先把作坊建起来再说。”
古义酒想了一下,摇头道:“果然劳动力不足才是大问题,这个我来想办法。目前还是以新市场为主,务必在冬季之前落成,免得天寒地冻开不了工。”
“明白。”渡边在本子上勾了一笔,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今天已经是第九日,再过两天酬宾结束,冷奴是否要恢复原价?”
古遗迹问道:“你觉得呢?”
渡边纠结说道:“虽说此举能让更多人吃到美味,但十铜的商品当做一铜来卖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要不就稍微涨上二三铜,不要亏损太多就好。”
“亏损?”古义酒笑了:“渡边先生,你不会真以为小小一碗豆腐价值十铜吧?”
渡边一愣:“不是你亲口说的售价十铜吗?”
“我说你就信了,耳根太软可算不上一名合格的商人。”古义酒递过去一张单据说道:“这是我和前南小姐计算出的冷奴成本,你看看吧。”
渡边接过一看,大吃一惊道:“一碗冷奴的成本只有半铜,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渡边说道:“那冷奴中有葱姜酱油,虽不算贵,但积少成多之下数量也十分巨大,如此平均下来,一碗冷奴的成本至少也应该在三到五铜之间!”
“你说那是以前,现在一碗冷奴的成本就是半铜。”
渡边不解:“这是为什么?”
“因为集中化。”古义酒答道:“之前不论是农夫还是工匠,他们不仅要负责生产,还要负责运送和销售,一天下来不仅劳心劳力,产量还不高,为了生活,自然要将商品高价出售。如今他们跟我们签了契约,不再担心销售渠道,也不用负担运送的损耗,只要集中精力生产产品就好。我帮他们解决了这么多麻烦,他们自然愿意降低售价,这原料的价格一下来,冷奴的成本自然也就下来了。”
渡边疑惑道:“他们真是自愿降低售价?”
古义酒苦笑:“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用武力胁迫吧。”
渡边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只是奇怪,他们家中就指着这份手艺生活,我曾经也找他们洽谈过,但不论怎么说,他们连一个铜板都不肯相让,为什么这次就?”
“很简单啊。”古义酒耸肩说道:“虽然单个售价降低了,但产量上去,出货量变大,他们每日收入不减反增,也就没了拒绝的理由。”
见渡边还是没转过弯,古义酒只好换个说法:“渡边先生,你最擅长的应该是反手刀吧?”
渡边惊讶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古义酒解释道:“你虎口长有老茧,靠近拇指处薄,靠近食指处厚,正与常人相反,再加上你走路时左脚沉,右脚轻,判断出你擅长反手刀并不困难。”
渡边心悦诚服:“论起剑术,义酒你实在无可挑剔。不错,我正是擅长反手刀,算是有几分心得。”
“那正手刀和刺击呢?”
“并不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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