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孩子们逐渐认识大部分常用字后,文化类的集训课业内容也随之增多,就连晚饭过后也被通告需要加课学习。因此每到池昱的休息时间时,余之华和夏巍已经奔赴岗位了。他愈发显得形单影只,长此以往,有心人甚至因此捏造了一些有关于他性格缺陷的闲言碎语,在私底下迅速流传着。
这种背后泼脏水,暗地里使绊子的手段,池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知道是谁主导着这一切,那个喜欢捂着嘴笑的叫做陈凡的长辫子少年,总成绩排就在自己后面。这家伙一面挂着虚伪的笑容试图和池昱交好,一面又怂恿着其他人对池昱进行孤立,池昱都清清楚楚,只是懒得戳破而已。
他演戏的技巧和夏巍大概能斗个旗鼓相当,偏偏要觉得池昱是个只会学习的傻子。
就好比有一次池昱打瞌睡直到课休,他就“古道热肠”地跑到池昱身边,给了池昱一份写的七歪八扭的酒辞释义,说是上节课讲的重点,看到池昱没有听讲怕被老师提问后无法作答,特地施以援手。
池昱只瞥了一眼就知道辞文和释义牛马不相及,但还是给自认为笑容真诚的陈凡道了个谢。等到重新上课时,本来对池昱抱着随缘态度的老师突然板着脸,第一个就点名池昱回答,结果池昱看也不看那份释义,只是稍作思考就流畅地做了解答。
不用回头,池昱就知道这家伙的脸色肯定像长了苔藓的石板一样难看,而讲课老师更是冷冷地看了他所在的位置一样,重重地哼了一声。
池昱无法理解蜂巢这些少年的种种作为和心性,他把这些说给余之华和夏巍听,早就有过领教的余之华仍旧笑得合不拢嘴,对池昱了竖起大拇指。而按余之华的说法,他们不过是汲取经验,学着和做着一些“理应如此”的事。
说道这里,余之华轻轻地敲了敲池昱的脑袋,叉腰道:“你要感谢你遇到的是我这么光明磊落一身正气的前辈哦!”
池昱点头如同小鸡啄米,夏巍看都懒得看这两个白痴一样的东西。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对于池昱来说是快乐的,蜂巢那些奚落和算计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余之华对此感到十分好奇,他说如果池昱从前的生活是充满阳光的话,应该是他无法承受这些阴暗才对——和池昱同一批的少年中,有些表现优秀却势单力薄的人已经被击溃了。
池昱想也没想就说:“因为我真切地见过光,而他们以为能见到光。”
余之华立刻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池昱自己却感觉很迷茫,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连影子都没捕捉到。
时间在重复的生活中流逝飞快,一个多月不过回首。
池昱在文化课上摧枯拉朽的统治力终于为他争取到了隐秘的机会,讲课老师甚至已经不愿看到他如此的鹤立鸡群了。但池昱没有得意忘形到无视规矩,还是向蜂王请示表达了意愿,希望能利用“荒废”的时间来强化其他方面。
把他当作心肝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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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王非但没有刁难,甚至对此倍感欣慰。于是池昱暂离了文化集训,全身心投入了形体集训上。
而形体讲师左俊并不是非常地克忠职守,根据余之华的透露,单独给池昱开小灶会占用他很多的闲余时间,所以在池昱的“聪慧乖巧”和“善解人意”下,隔三差五他便会简单做些交待就没了人影。
池昱暗地里打的如意算盘终于搬上了台面,他拥有了短暂的“自由”时间。
走道连接露台的另一头,有着让他血液澎湃的东西。
最开始,池昱只是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然后飞快地瞟一眼,捕捉一些只字片语。那些沉闷的击打声和人的狂暴怒吼就像是敲响了一口洪钟在他脑子里震颤轰鸣。
随着频繁的走动,池昱慢慢开始稍作停留,扒在窗口小心翼翼地观望。他只会在那个总是带着青铜面具披着披风的教习在场的时候会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那些大块头的家伙们才不会来找他的麻烦,最多是冲他瞪眼做出凶恶的表情,或者是夸张地拟着一些骂脏话的口型。
有一次教习没在,池昱就被蹲点了,刚走到门口就有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探出一颗脑袋,池昱飞似的撒丫子就跑,身后那个家伙大声地叫骂着。
负责格斗训练的教习原本是有两个,起初池昱会两边留返,但某一次他突然看到其中训练的斗士有第一次去饭堂时碰到那三个野蛮的家伙,从那以后他就只光顾青铜面具教习的训练了,虽然这个教习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壮。并且他还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做鬼鹞,池昱从没听过这种姓氏。
斗士们的训练很直接,器械加持的负荷是池昱平时训练的好几倍,光是看着那些垒起来的铁块,池昱就觉得能把自己压成肉饼。他在左俊不在的时候会偷偷增加负荷,但又害怕练成了那些大块头一样的疙瘩肉,这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并没有愚蠢的认为只要练出了疙瘩肉就能体现出斗士的价值而可与蜂巢那边作为权衡条件,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池昱知道其中的门道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经过鬼鹞的指导,那些对练的斗士掌握着一些繁琐的技艺,比如一瞬间化解对手击打过来的拳头,只是一眨眼,双腿就绞住了对手脖颈,手臂也被扣死。哪怕池昱是个门外汉也看得出来,如果最后不松手的话,被锁住的那家伙就要到阎罗王跟前报上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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