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小心避过涓流的血色,生怕弄脏了母亲一针一线缝补出的步靴,待归还几家碟盏后站定一边不满回道“聂嫂,您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笑声遍地而起“你这臭小子还用得着我们污你清白?”
许寒挠头羞涩,岔开这令人尴尬的话题“聂嫂,聂叔的腿伤恢复如何了?究竟是何物伤的他啊?”许寒心中好奇,开口发问。
这村落四荒,村人数百载的围猎之后尽皆是些熟悉秉性的兽类生存,寻常毒虫猛兽根本伤不得大家。更遑论聂叔乃是村中猎兽的一把好手,一柄大刀使得威风凛凛,许寒幼时于冬闲时曾见过聂叔于父亲较量过武技,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斧战的是地动山摇,生生将一片大地削得土木飞溅,酣畅淋漓!即使是许寒记忆中有数的几种猛禽亦难伤他分毫,而此时竟数载难遇的于捕猎中见伤,也由不得许寒生出好奇之心。
说起自己丈夫伤势,一席地而跪的妇人收敛笑意,也不见多少忧虑却带着丝丝不满冲着许寒嚷道“亏你还惦记你聂叔伤势了,伤已无大碍,只是这几日他在家闲极无聊时总是叫唤着不见你过来探看、探看……”
此时另一妇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点着聂嫂说道“这鬼精灵倒不是不想去看他聂叔,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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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你住了我家对门……”
聂嫂先是不明,呆愣几息后也硕然放声笑的快活“说的是、说的是,这小子可羞涩的紧,连自己媳妇竟也怕成这般!”
许寒脸色胀的通红,手舞足蹈的不忿叫嚣“胡扯,我怎么会害怕夕盈那小丫头!只是、只是……”
村落人丁稀少,当代下只有许寒与仅四岁的小夕盈年岁最是相近,故那丫头出生时村人便内定了将她许配给许寒,耳提面命下之那丫头刚会咿呀学语便格外粘他,话都说不清便会老公公、老公公的直叫唤。
许寒好歹前世也是一双十青年,怎能耐的一小丫头百般调戏。虽是疼爱这蹒跚学步的妹妹,可一想到今后种种却也十分头痛,故此总是多有避让。而村人淳朴,不想其它只当许寒羞涩,总是拿此调笑于他。
少年局促模样惹得一甘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妇女们笑的弯了腰,古意盎然的村落此刻也似乎明亮了几分,几家里豢养的小兽受到惊扰,嗷嗷叫唤着等待主人们的安抚。一时之间,鸡犬相闻之平和气息充斥了人们的心灵,当真是一副美轮美奂的人间之画。
诸多妇人们调笑了少年许久,皆是尽了兴致。可怜那许寒被这些长辈们蹂躏的神色萎靡,不见半分少年的俊朗与神气。
直到上天降下甘霖,大家才笑着四散而去。秋家大嫂狠狠地拍着许寒瘦弱的肩膀,恶狠狠地威胁着少年莫要忘了自己孩儿生辰之时送上件体面贺礼,若是再随手从路边扯株野花充数,便要要他好看!
废了不小功夫,许寒才从树上找回不知何时被扔上去的鞋子,再下来时,衣衫也湿透了去。
一声长叹,许寒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面色沮丧嘴角却微斜的走上归程。
转过弯角,家的景象入了眼帘。
门口处,禾女倚门而立,听着细雨声面色染上焦急。直到看到那熟悉的瘦弱身影,肩膀才不自觉的松了下来,微微松了口气。
站直了身躯,秀臂轻摇向那身影招了招,眼里带着笑意。
屋子里,砰砰作响的敲击声此时停了一下,又更加激烈的响起......
少年背起手,抬头眯着眼看了眼天空,然后咧着嘴大步向家里奔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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