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清,我妈就是个药罐子,今年这里痛,明年那里痛,药没少吃,钱没少花,就是不见病有好转。去了医院也查不明病因,现在医院也去不成了。狗日的冯士祥跑路了,我们半年的工资也泡汤了。”
三顺啰哩啰嗦也讲不出一个所以然。
“既然西医看不好,就看中医吧,明天把你妈送到松鹤堂去吧。”李贵说道。
“去不起,我连这个月的生活费都没着落,现在回去也只是给我妈买些止痛片。”三顺无助地说道。
“去吧,松鹤堂的老板是我熟人,药费先欠着,明天我会过去的。就定在十点钟吧。”李贵劝道。
“只是熟人他会让你欠,还是算了吧,别为难了。”三顺说这话也没错,哪有熟人给面子,就让欠医药费的,这样的话他松鹤堂早关门了。
“不是一般的熟,和我爷爷有交情的人,好了就这样定了。”李贵其实是想自己帮他垫医药费。
“那就谢谢贵子了。”三顺感激地说道。
“谢个屁,我们一块也干了六七年了,再说就不是兄弟了。”李贵不想再讨论这事。“二蛋究竟欠了多少高利贷?
“二十万吧,两分利,不是网贷平台的钱。”三顺说道。
“钱又没,色又重,结个毛线的婚啊。”李贵为二蛋感到不值。
“就是,有这二十万可以约多少啊。”三顺也为二蛋不值。
“约你大爷的,别这么三观不正好不好,婚还是要结,但要等条件好了,再说一房好的媳妇。”李贵立即纠正道。
“拉叽叭倒吧,等条件好?房子年年涨,现在的年轻姑娘要城里有房,有车,有彩礼,有的还规定公公婆婆年龄,就我们这条件,有机会吗?”三顺不满地说道。
如果换成以前,李贵也会认同三顺的观点。但现在底气不一样了。于是说道:“只要我们好好努力,将来媳妇一定会有的。再说现在开始政府也不允许高彩礼了。”
“嗨,你就是死脑袋不开窍。”三顺见说服不了李贵,很没意思,就说我先走了,明天松鹤堂见。
“先别走,你就打算一直在工地做大工?没想到转型升级?”李贵边掏出手机,用微信给二蛋转了三千块钱。
“没资金转个屁啊,我倒是有个绝好的项目,那就是揽店面装修工程,这生意绝好,现在大街上的店面,好多店一年都要装修个两三回。”三顺听到手机微信响了,赶紧掏裤袋。
“这倒是个机会,你拢拢人,资金你不用担心,我认识一个有钱人,会跟我合作的。”
“你怎么转钱到我手机里了?是不是转错了。”三顺看到了李贵转过来的钱,没敢接收。他也没发工资。
“先用着吧,我那朋友借了一点钱给我。”李贵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谢贵子了,可能要等到有新工作了才能还得起。对了,士祥建工的其他兄弟,打算后天去集休讨薪,叫我通知你,你去不去。”三顺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忙忘记了。
“怎么个讨法?”李贵不明地问道。
“就是所有被欠薪员工一起站到屋顶去,如不补发工资就集体重生,以唤起社会的重视。”
“操蛋,那是违法,你也不许去。那么好的地段,不可能烂尾掉的,到时候政府一定会拍卖,重组重建,那时工资就回来了。”李贵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好办法,原来全是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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