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李贵给三顺和二蛋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学车先撤了。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休闲T恤衣服。
待他出来时,张富已经买了喝茶的点心回来。一干工人在喝茶垫肚子。李贵看了一下时间,快十点了。也坐下来垫吧垫吧。
一般工人都是六点钟就上工,干得都是重体力活,李贵深有体会,这会正是饿的时候。所以让张富安排了茶点。
李贵喝了一口大叶子茶,拿了个饶饼嚼巴。
“老候,吃得消不?”一众人里老候年纪最大,有五十六七了。两儿子,建设银行,都没结婚,停不下来。遭罪!
“还是你仁义,以前跟冯老板,哪落得到吃茶点。饿都饿的发晕。”老候说冯士祥的坏话,李贵就不好搭嘴了。
转而对张富说,我们正常上班是八个小时,身体吃得消的可以加班,吃不消的就不加班。就算是有活干有钱赚,也不能天天加班,人不是机器。不能要钱不要命。
记住大伙赚钱是为了幸福感,我李贵不是马神云,玖玖陆不值得美化,那是一种无奈,一种我们穷人的无奈。所以一定要在身体许可的情况下才可以加班。
我们在一起多年,就是亲人,谁家有个红白好事,有个困难跟我说一声。大家船帮船,水帮水。
说完,给大伙发了一支红梅,然后捏着一根油条,边吃边去找俞师傅了。
“俞师傅,我今天来学车了。”李贵给师傅发了一支软中华。
李贵腰间是双响盒子炮,一包好烟,一包孬烟。除非必要,李贵还是抽红梅,世上事,书上写的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太祖到死还是一件补丁打补丁的睡衣呢!
“以后学车,要头天打招呼我好安排。”俞师傅边接过李贵递上的烟,先教训起李贵来。现在有两个同学正在过单边桥,老俞师傅边抽烟边调教。
“好的,我这几天在这边干活,排得过来我就学,排不过来我就上厨房干活去。”李贵想趁在这边干活的时间,把驾照考出来。
“这样也好,机动。见什么学什么。”老俞对这个学生还是满意的,口袋里掏出来的都是软中华。人大方。
练了两把单边桥,孙怡佳到了。俞师傅叫她先等一会儿,等那两个人再过两遍单边桥。她和李贵去练倒桩。
俞师傅上车后。李贵看到孙怡佳冲自己坏笑。眼睛已经眯出了一条缝,读不出内容。有道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那个样子等于是直接把心灵的窗户给关了。
没带刀吧?
孙怡佳咧着嘴,牙齿在阳光下有一种耀眼的白。想到她刚才在电话里说,她牙齿厉害。禁不住来了一句:“牙好,味口就好。吃嘛嘛香。”
“你敢拿出来,我就敢咬。”孙怡佳磨了磨白森森的牙齿,腮帮子还动了两下,瘆人。
“不敢,这东西还留着传宗接代呢,你当雪茄啊。”李贵赶紧投降。
“还说。”孙怡佳笑喷。
“你说你在服装厂里上班,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哪有那么自由?”李贵挺好奇的。
“现在的服装厂大部份都没生意,我们厂都两个月没单了。我一个财务人员就更没事了。”孙怡佳显得人生很无聊。
“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这不是人生最高境界吗?”李贵很羡幕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狗屁,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现在就快喝西北风了。”孙怡佳这会才显出了郁闷。
“那你还不快点找工作,你还真等它倒了再找啊?”李贵替孙怡佳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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