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玲你别哭了,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李贵制止冯玉玲哭下去。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我爸昨晚中风偏瘫了。现在医院里,没钱看病。”冯玉玲又在那头哭。
李贵刚刚想说我马上转钱给你,可是一想,不对。这个小太妹太靠不住了,鬼知道她是真是假呢?
从小到大被她捉弄无数回了,不能记吃不记打啊!
“你叫你妈听电话。”李贵厉声说道。
“喂,贵子,我是你婶子,你叔起不来了。”冯婶也放声了,这些日子里东躲西藏的,受尽了人间辛酸。一听到李贵的声音,尽管是个晚辈,也不由悲从中来。
“婶,别急,你听我说。我现在转一万块钱过来交费,让你女儿加我微信。我明天就来接叔回家。”李贵现在放心转钱给冯玉玲了。
“我们也想回家,可是欠人家钱怎么办?”冯婶子一声长叹。
“没事了,工地清算了。工人工资结清了,材料款也结了,你们还可以拿到一些工程款呢,估计有近百万。”李贵把这个喜迅告诉了冯婶。
冯婶呜咽着说,太好了,太好了。可是现在不能告诉你叔,怕刺激他。
李贵说,好的,我争取明天早点到。说完挂了电话。
回到饭桌边,李贵对俞师傅说,我有事去南方省两天,请两天假。
俞师傅笑眯眯地说,你尽管去,听说南方省的鸭脖子和灯影牛肉不错,帮我带两盒回来,回来给你钱。
孙怡佳一笑,又是同样的一招,真买回来了,谁好意思收他的钱啊。收了他的钱,还能好好学不?
沃日,李贵都想爆粗口了。我是去接病人,不是去渡假,就算渡假也不好带。
虽然心里窝火,李贵还是装着开心地说了好。然后和一干师兄妹挥挥手,先走了。
李贵发了个微信叫孟秋盈网上帮自己订票,他没出过远门,不会在网上搞这些东西。自己则打了一辆车往家里赶去。
一会儿,孟秋盈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问李贵要去那里干什么?
李贵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孟秋盈说,你是要去把你老丈人一家子接回来呀。
李贵生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你到底买还是不买,不买的话我到火车站去买。
孟秋盈鼻子一酸说,你凶什么凶,我买不就是了。对我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李贵笑了,说,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你我从万丈悬崖上掉下去,差点边命都没有了。还要怎么样?
孟秋盈说,是,我欠你一条命,到时还给你不就得啦。
不过说归说,孟秋盈又开心了,是啊,谁又能得到李贵的舍命相救呢?鄙人孟小女子方可。
李贵到家后,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田文娟买的新衣服,带上一套田文娟买的新衣服,直奔火车站。
路上,李贵已经收到短信通知,孟秋盈已经帮他订好了火车票。
一路风尘,李贵火车转大巴,大巴转的士。到达冯士祥所在的医院时,已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
魁梧的冯士祥躺在病床上不停地流口水,嘴歪目斜的。
命运就这样无情,彻底地把李贵眼中的英雄变成了狗熊。苍老、苍桑、无奈和不甘,已刻在他的脸上。眼光呆滞,求生无路入地无门。
“冯叔,我是李贵,你一天骂三遍的贵子。你一个苹果也要留给我吃的贵子。”李贵呜呜哭了起来。看着实在是心疼!
“呜呜啊啊......”冯士祥已说不出话,但是显然已认出了李贵,眼眶里的泪暴涌而出。
冯婶和冯玉玲也在那里抹眼泪,她们俩妇道人家,这两天泪都哭干了。这是顶梁柱啊,就这样倒啦。
原来自从跑路出来后,冯士祥天天借劣质白酒浇愁,那晚喝多了,又没盖好,中风了,早上就这样,再也起不来了。
这一夜是李贵陪床在医院里,冯玉玲和她妈妈才得以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李贵花两万块钱,用救护车将冯士祥接回了章贝市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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