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盈赶紧扶住李贵:“你别急,现在的政府是最开明的政府,你们可以把诉求反映到旧城改造中心,他们应该可以考虑的。”
李贵抽了一支烟,然后慢慢地说道:“这棵樟树有几百年了,按民间说法应该是成精成仙了。如果动了就会有灾难。”
“你这个说法可有点迷信了,应该说,这棵大樟树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发展,一个城市不能只有高楼大厦,还应该有属于它的文化记忆。”孟秋盈不愧是知识份子。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对对对,就这样写,这活就归你了。你帮着写好,郭大伯挨家挨户找人签名,我们向政府反映大家的心愿。政府能保存下来最好,如果不能,我们也不能给政府添堵。就算是缘份已尽吧。”
李贵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搏一把。
郭大伯自然是双手赞成,大樟树是这里的地名,如果没有了大樟树,还能叫大樟树吗?
从郭大伯家出来,李贵又去抱了酒,往卖鸡的张大叔家奔,张大叔正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大叔,过节给你送点酒。”李贵放下酒给张大叔敬上烟,爷爷下葬时祭祀的大鸡公还是张叔给的。
“小贵子,来就来,你拿什么酒,你也困难,攒点钱,把这好闺女娶回家。”张大叔关心地说道。
孟秋盈心里小小得意了一把,难道我和这小流氓真的有夫妻相,大家一致通过?
“大叔,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我看你心情不好!”李贵担心地问道。
“坐吧,这事说来难过。”张大叔深吸一口烟,大有把憋曲一吐为快的意思。
“我原来是粮食局的干部,后来下岗了,拿着几千块钱买断工龄的钱,也顾不上什么面子,开始贩鸡鸭,打帮国家经济形势好,也养大了孩子。可是现在要上楼住,我的鸡鸭生意就做不成了。本小利薄的,总不可能去租房子吧?”
李贵听了,眉头紧锁,这还真是个事。
“大叔,要不这样,区里好几个地方都在建综合体,要不咱去租个店面,专卖杀好的鸡鸭鱼肉。反正现在活禽也不可以进菜市场了。”
“听说那些店铺的租金很高,只要生意一涨,租金年年涨,我没这个钱来进综合体。这些年,钱都花在孩子进补习班了。”张大叔教育意识很强,孩子去年刚考上重点大学。一直都负担挺重的。
“没事,我给你找一间租金最低,还十年不涨的铺面。”李贵认真地说道。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张大叔不敢相信。
“叔,我说有就有,你还信不过你看着长大的小贵子。”
“信,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跟自家孩子一样,有啥不信的。”张大叔说这话是动了真感情。小贵子长大不容易。
“叔,过几天我跟你联系,还好多家的酒还没送出去呢,待会还要带范大娘去看病。”
“贵子仁义,待会两人回来吃中饭,叔给你炖老母鸡汤。”张大叔看到孟秋盈在,热心地要招待一顿好饭。
“改天我们特意过来吃,今天太忙了。谢谢叔,我们走了。”李贵不愿给张大叔添负担。一只土老母鸡也得百把块钱。
张大叔送到门口,感动的热泪盈眶,生活似乎看见了一点曙光。这个小贵子还是个小贵人。
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把这些酒都送出去了。上车时李贵叮嘱孟秋盈去了解一下哪个综合体的位置好,去买个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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