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易鸿宇不敢置信道,“您是说,国君钦点您此番押送给傲来国的贡品,前往傲来国?”
易钧自椅子上站起,迈动步伐,来到自己儿子身边,蒲扇般大小,遍布老茧的手掌,一把拍在易鸿宇肩膀上,对他举一反三的智慧很满意。
“正是。今日朝会上,群臣商讨,谁都不愿担起这件苦差事,最后陛下点将,命为父前往!”
“哼。”得知这是国君翟藤的命令,易鸿宇心知木已成舟,别无选择,犹自不甘心的冷哼,“国君倒是会挑人!试问,放眼泉国上下,谁人不知,押送给傲来国的贡品一事,吃力不讨好。”
“先不说,傲来国之人自高自大,每年押送贡品的使者,都难免会遭受一番羞辱,颜面尽失。就说,路途遥远,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一笔贡品,万一有个闪失……”
话说到这里,易鸿宇罢口不言,抬头凝视近在咫尺的父亲。易钧望着儿子,自儿子眸中,看出了他的未尽之意。
他,是在担心老子!
嘭!
这般想着,易钧心底暖流涌动,手上却加了几分力道,又是一巴掌拍在儿子肩膀上。
滋!
挨了易钧一巴掌,易鸿宇的半边身子,立即发麻,连一点力气都没了。
“怎么?”易钧转身,背对着儿子,充满自信的说道,“你认为,为父会害怕区区的几个小毛贼吗?”
易鸿宇活动着自己酸麻的身子,辩解道:“孩儿不敢。”
“不敢?”易钧呢喃着儿子刻意加重语气的词汇。
泉国于整个东胜神洲,只能算是不起眼的乡下地方,纵横二十万里的地域上,谁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盗匪,乃至传说中的妖魔。
历年来,押送贡品的兵马,十次之中,顶多只有三四次能平安的将贡品全部送到!
“父亲。”调息数息,麻痒的身子逐渐恢复了几分知觉,易鸿宇活动着手脚,驱散身躯的不适,对易钧言道,“国君给了您多少兵马?”
“三千!”易钧干脆利索的吐出两个字。
“三千?”听到这个数字,易鸿宇面露不满,单纯的照看贡品,的确足够了。
可应付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区区的三千兵马,未免有点少。
“怎么?”尽管易钧背对着易鸿宇,仍察觉了儿子的情绪,“你觉得少了吗?”
易鸿宇坦然回答,“父亲,三千兵马的确有点少。”
“放心。”易钧回头,面朝儿子,纵然接下了一个前途叵测的任务,这位泉国定安侯仍不减豪气,宽慰道,“为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下朝后,为父就往昆仑别院走了一遭,花费重金购买了几枚符篆。”
“三千兵马,加上为父征战多年,更有出自昆仑别院的符篆在手,十拿九稳。”
十拿九稳,不是万无一失!
对于昆仑别院里的那帮人捉鬼降妖,绘制出的符篆的本事,易鸿宇也是见识过的。
见易钧如此自信,即使未完全放心,但紧绷着的心弦,还是松动了些许。
“父亲,那您什么时候出发?”思忖一下,易鸿宇这般问道。
易钧抿唇,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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