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莫不是郎君自谦之语?”
青年质疑。贺礼摇摇头,道:“不是,是肺腑之言。我看郎君通身气度当非常人,言之有物,简单说一说,郎君当能明白。战后安民,涉及千头万绪,首先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大量男丁的死亡带来的缺乏劳动力而形成的一系列问题;第二,女多男少,如此造成的社会问题,也要重视,否则,必出大乱;第三,农桑。农桑事关国本,也是安民的根本。别的问题且不论,然这三个问题却是根本问题,必须解决不说,还须得解决好,否则,国不长久。中土王朝的问题,最根本的还是农民的问题,只要农民的问题解决好了,剩下的都不是大问题,都能解决。”
贺礼用太祖的话做了句总结,这是真知灼见之语,听得青年眼睛一亮:“最根本的还是农民的问题吗?”
贺礼自然点头道:“当然,纵观历朝历代,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等等,是不是百姓先活不下去了,世道才乱起来的?百姓所求,实则简单,有安稳日子过,能吃饱喝足,能活下去就成。没有人是喜欢作乱的,没有人是不希望过好日子的,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民心,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端看为上牧民者。”
青年听得连连点头,道:“郎君既有此等真知灼见,更不能闲赋于此才是。”
贺礼呵呵笑笑,坦白道:“这不是人有所短,尺有所长吗?在下于农桑一事上,不太精通,还需要学习,还是先不要去误人误己为好,百姓生活不易,特别是战后,生存条件更为脆弱,我这种二把刀就算了,还是安心做一点自己擅长的事情吧。”
“郎君擅长之事?”
青年疑问了一句。贺礼拍拍书案上的算经,笑着道:“在下薄有资财,便用这些资财收集些书籍,农书也好,算经也罢,希望能为人所用,这世间啊,从无无用之学问。有位先贤说过,致天下之治在于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教化之所本在学校,而学校治学,总是要书籍的,希望能多多攒些书籍,为有志者所用,为有志者所学,如此,余愿足也。”
“致天下之治在于人才吗?”
青年喃喃念道,越念眼睛越亮,看着贺礼的眼神满是赞赏的道:“诚哉斯言,郎君能说出此语,学问便非常人。”
贺礼仰头大笑,拱手道:“多谢郎君抬举,不过,哪怕厚颜自吹,在下也说不出自己学问很好这等不要脸的话。”
青年笑着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在下以为,这世间学问非止经籍,学问当包含万物,凡明事理者,皆可称学问人,非以文字书籍而定之。”
这话听得贺礼不由多看了对方两眼,能说这种话的人,定是胸襟广阔、见识非凡的人。不过,他在这长安城里还真不认识多少人,多看的几眼,除了更确定青年是个仪态气质皆非凡的帅哥外,并且出身非富即贵外,旁地再看不出来。
最后,只得感叹的夸人一句:“郎君能有这等见地,已经非同常人了,。”
青年笑了笑,不再多言,只与众人一起,跟贺礼又说起先前算学的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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