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氏,永乐年间起家,至今二百年也。富逾王侯,屋宇至千间,园亭环丽,人游十日,未竟其居!而查氏、盛氏其富丽(与祝氏)亦相仿,然二族喜交结士大夫以为干进之阶,故屡为言官弹劾,不及祝氏退藏于密也。
现在一个个要往外头跑,就都要掏出真金白银。
郑芝龙在东直门是银子收的手软,哪怕他明白自己在官场士林中的名头正在迅速的恶化,也不能妨碍他高兴的笑。
就是紫禁城内,各宫房中不也都在紧张的收拾造册中么?
崇祯帝的排场只会更大。
奉先殿的牌位都已经被请下来了,崇祯帝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但他还要起身去太庙。外有太庙,内有奉先殿。二者功能同为祭祖,但各有侧重,太庙祭祖重在四时祭享,奉先殿则是皇帝与皇室成员的晨昏瞻谒之所。
但就在这宫内宫外都一片慌张的时候,却也有一种不同的声音在叫嚣着,比如那光时亨,就连上奏折弹劾郑芝龙,同时还号召‘好友清正’攻讨之。
因为郑芝龙到了京城竟不急着前往居庸关应敌,反而信口雌黄,污蔑起了朝廷重臣——唐通,此是可忍孰不可忍之举。
然而等到了这天的申正三刻(也就是四五点),一骑快马飞报京城,消息短时间里就传遍了东西南北——居庸关的唐通、杜之秩降了。
俩人把大明可卖了个好价钱,唐通依旧是大顺朝的总兵官。与那白广恩可以并成为哼哈二将了。
崇祯得信后一句话都没说,南迁,现如今只有尽快南迁这一条路了。
“吩咐下去,最迟明日申正(下午四点),内外都要收拾妥当。”
唐通、杜之秩降敌,这让郑芝龙在崇祯帝心中的地位大涨,之前说过的话全变成了至理名言。崇祯帝一想到最早十七,李贼的兵锋就能抵到燕京城下,这现如今的龙椅便就如火山口一样叫他自觉的烫屁股。所以,早早离京,最迟就是明天下午。
“万岁,那光时亨……”
与自己的前任们相比王承恩是个很老实的人,但宫廷之内岂有真的老实人?这不,时刻都盯着崇祯帝喜怒的他立刻抛出来了个人来。
“光时亨?”崇祯帝眉头立刻皱了起。
“万岁,光时亨这两日又在蹦跶,连上奏折弹劾郑大帅,还招朋呼友的与他或联名或共同上书。说郑大帅……”
“不用说了。这个光时亨只好卖直取名,沽名钓誉,其人据心若此,殊是可恶。”
崇祯帝觉得自己到死都不会忘了对光时亨的恨的。虽然这家伙在太子南迁事中还帮了他一把。
“传旨,光时亨……”
紫禁城内,崇祯帝雷霆发作,又是趁机出了口恶气。
而京南固安县东部的太平店镇,一支三四百人的队伍,穿着全是百姓的服饰,一个个挑着担推着车,灰头土脸,乍然一看都以为会是一支逃难的流民。可实际上呢,这些人全是青壮,哪有难民队伍里一个老弱都没的?
燕京城内,消失了一天的郑芝莞与施琅正在这支全是青壮的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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