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雪只觉得季倾安双手冰凉刺骨,就是这冷意,顿时让她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她为何那么在意季河君说的那些个过往?她早已从那过往之中脱身出来,为何还要让自己陷入囹囫境地?
林芳雪反握住季倾安的手,将自己手中的热量传到季倾安手上,温暖住季倾安。
和季倾安谈话完毕,林芳雪只感觉,自己心中的纠结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似乎一下子明了,有了出路!
“我明白了,谢谢王妃。”林芳雪轻声说着,那语气中却带着明显释然。
季倾安瞧着林芳雪似乎松了一口气,不禁也笑了笑:“明白了就好,继续去做事吧,我这倾泽日用品商铺可不能离了你的!”
“好嘞!”林芳雪回答后,便迅速的跑到了新来的客人身边,开始热情的介绍起来。
季倾安瞧着林芳雪热情洋溢仿佛重新活了过来的模样,心下也是满意了几分。
她之前就瞧出来这林芳雪虽然表面装着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其实还是异常柔软的,这种类型的人,表面上笑嘻嘻的,跟什么都不在意似得,实则背地里舔舐伤口,难受得紧。
她也一直在找个合适的机会来开导开导林芳雪,其实她也懂林芳雪,毕竟之前对杨洛东下了那么重的心思,突然有一天这奢望落空,还眼睁睁的瞧着那人与旁人苟且,这种事情估计搁一般人,还是接受不了。
也就是这林芳雪心里耐受能力大,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怕是早就接受不了,选择早早了结了。
这世上,多少女子葬送在男子的渣气上?怕是数不胜数吧!
解决完林芳雪的事情之后,季倾安才又出了门儿,黄小元在外头等着季倾安出来,马车已经备好,里头物件儿一应俱全。
季倾安刚出去,黄小元便放下了踩脚小凳儿,还伸手掀开了马车帘子,季倾安走了上去,入了马车。
小玢紧随其后,从倾泽日用品商铺里头追了出来,“王妃,王妃,等等!等一下!”
季倾安闻声掀开了马车窗帘,“怎么了?”
小玢跑的气喘吁吁,从窗口处为季倾安递了一个物件儿,季倾安瞧过去,接过,这才发觉,是一个暖手小炉。
小玢紧接着说道:“王妃,别冷着自己了。”
季倾安瞧着外头小玢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夸赞着说着:“小玢,可以慢些跑,瞧瞧你累成这样子,哎呀,我家小玢就是心细。”
小玢在外头笑嘻嘻的说着,“慢些跑万一没追上可如何是好?可不能冻着王妃了。”
“好啦好啦,谢谢小玢啦,快回去吧,外头冷,你可别冻着自己了。”季倾安也连忙说着。
小玢这才闻言往回走,季倾安也慢慢放下了帘子。
黄小元在这时,也入了马车里头来坐下。
自从上次牌匾那日,经过季倾安挑明之后,小玢与尹航相互通了情意,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矜持。二人感情甚好,如今真是天天腻在一起一般,叫人羡慕的很。
遐想间,季倾安将毯子盖好,随后轻声吩咐了车夫一句:“走吧!去找王爷!”
车夫闻言,驾起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方向则是去往丞相府方向。
这边季倾安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路还是走走停停看看,好不惬意。
而另外一边,丞相府。
则是有苦说不出。
这这个有苦说不出,以季河君为甚。
先前季倾安将欠条协议交与到陆清泽身上,交由他去做一件事情,当时陆清泽拿着协议便紧随其后季河君之后,便走了出去。
他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为了催债。
为了催季河君的债!
话说季河君出去的时候,是笑嘻嘻的出去的,整张老脸春风得意,跟捡了银子似得,当然,于他而言,确实是捡了银子。
还不是捡了一点点,捡了一千八百万,这可不是零星半点。
以至于季河君出去的时候,上马车之时,还笑出了鹅叫,引得周遭百姓流连忘返,而后头那些官员瞧着季河君的模样,也是实在无语。
这季河君季丞相简直是认知的刷新者。
然而,季河君这些个兴奋劲儿,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刚等着小厮一堆一堆的往马车上搬着打包好的牙刷牙膏,直至牙刷牙膏堆满了大半个马车车厢。
季河君刚刚拿起一只开始研究,刚在马车上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乎呢,突然,帘子一掀,一人影闪过,一转眼间,便见一人坐在了他对面。
还睁着眼睛与他面面相觑。
季河君一瞧向对面人的脸,便开始发愣了……
“云清王殿下,您怎么来了?”因为有些没有想到,季河君声音有点打颤。
季河君先是没有说话,随后,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完好的小纸块儿出来,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动作轻缓的将小纸块儿展开,随后伸手扬了扬手中的那一张宣纸。
那宣纸上头,还是带着字。
你没有看错,也没有想错,这宣纸,更是季倾安方才递给陆清泽的任务。
只听陆清泽那张面容上,表情冷漠,声音清冷中带着无限疏离:“本王讨债——”
短短四个字,自陆清泽口中飞出,配上陆清泽那张冷酷无情的霸道总裁面容,显得格外可怕。
“讨……讨什么债?”季河君声音有些哆嗦了。
陆清泽开口,把宣纸展示到季河君眼前,强迫着季河君观看:“自然是你欠了我倾泽日用品商铺的钱,不巧,本王就是讨债人。”
“开……开什么玩笑?云清王殿下,你怎么来干讨债这活儿?这种事儿吩咐下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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