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遥突然想起了开年之际,那日宫宴,季河君次女季乐思对云清王抱有虚妄,使得皇后不喜,当时太子也行为举止戳了皇后底线,随后皇后将季乐思指给了太子陆云琛为侧妃,当日她大闹一场,陆云琛哄了她许久方才哄好。
次日,太子陆云琛便上了丞相府,借着丞相府嫡长女季倾安闹事儿,借机甩脱了那门指婚,回宫之后,陆云琛便去申请取消赐婚,皇后娘娘不批,说为了皇家颜面,且为了照顾朝廷重臣想法,只说延迟,然而这延迟到多久,皇后没说。
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只是皇后娘娘给陆云琛的警告,只要陆云琛一直表现乖巧,皇后娘娘便不会再提,这门婚事等同于直接作废。
但倘若陆云琛一旦触及皇后娘娘底线,行事不端,她便会立即提起,且将季乐思指给陆云琛为侧妃。
皇后娘娘深知,陆云琛不喜季乐思,而他陆云琛与她柳之遥琴瑟和鸣,感情容不得旁人来打搅,为的就是恶心她们夫妇,离间她们感情。
按理说,自上次之后,丞相季河君是不应该再来找陆云琛说要站位的,也再没有理由过来,当日陆云琛去宫里头请求取消赐婚,丞相季河君不知背了多少嘲笑。
就连她的父亲柳御史都说,“那几日季丞相的脸色很不好看,几乎谁招惹,谁倒霉。”
可是隔了没多久,陆云琛却说丞相季河君来找他站位?说要支持他?
莫非……
柳之遥眼眸骤然睁大,莫非是陆云琛答应了什么?
就这样想着,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说出口:“云琛,你究竟答应了季丞相什么?为何他突然就帮你了?”
陆云琛眉目间的喜悦骤然落下,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平静,柳之遥知晓,这宁静,只不过只是争吵前的假象罢了。
柳之遥的眼眼睛定定的盯着陆云琛,她不想从陆云琛脸上忽略任何一个表情,然而就是这个凝视,她捕捉到了陆云琛眼眸间的闪躲,虽然那闪躲转瞬即逝,很快消失不见,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
柳之遥心突然沉了几分,她语气也带着几分细微的颤抖,她多希望不是那样……
于是乎,柳之遥抱着陆云琛的手臂,颤抖着声音说着:“云琛,云琛,你告诉我,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陆云琛瞧着柳之遥,嘴唇几欲张开,却又顿了顿,如此,好几番,陆云琛方才开口说着:
“他找本宫时确实提出了一个要求……”说到要求时,陆云琛又停住了。
“什么要求?”柳之遥心骤然被提起。
陆云琛终究是开口了:“季丞相说,只要本宫愿意娶他次女季乐思为侧妃,他就毫无余力的支持本宫,并且日后一朝本宫若是成为天子,本宫也要许她季乐思仅低于你的妃位!他要本宫护季乐思一声安稳,高高在上。”
闻言,柳之遥心顿时凉了几分,她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发颤,她仍旧紧盯着陆云琛说着:“你可答应他了?”
这话问出口,柳之遥也是察觉有些可笑,只是她还是睁大眼眸,等待着陆云琛的回答。
你看啊,女子总是要等到彻底失望,方才能够死心,不然她会一直选择用欺骗的方式蒙住自己眼眸。
柳之遥这次等了许久,然而,等来的只是……
陆云琛的一个点头。
这一个轻点头,便代表了一切,代表了陆云琛的选择。
是选择权势,还是选择爱情。
然而,陆云琛却是像怕柳之遥没看到似得,还开口道:“本宫答应了。”
柳之遥远原本抓住陆云琛手臂的手骤然划下,眼泪,自她眼角而落。
滴答,滴答。
她不断的嘀咕着,嘀咕着,似乎在自我嘲讽一般:
“我早该猜测到的,早该猜测到的……”
“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敢往里头想罢了。”
陆云琛伸手环住柳之遥身子,“之遥,别这样,本宫娶她也不过只是为了一时谋划罢了,只要本宫一直坚守本心,许她侧妃妃位又何妨?她不会影响到你我感情的——”
柳之遥却只是不断摇摇头,此时此刻,她已听不进起陆云琛的话语,她不断挣扎着,
“陆云琛,你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当初的誓言,作废了吗?”
当初的誓言,犹在耳际。
只是似乎已经消散了。
陆云琛却是紧蹙着眉头,似乎带着些许不理解:
“本宫都说了,娶她只是一时之计,本宫永远只会爱你一个人,难道本宫只爱你一个人还不够吗?”
柳之遥听着这番从自己最心爱的人口中,吐出的话语,她顿时笑了笑,带着无尽苍凉。
“那你只爱我一个,就可以娶别人吗?”
这种爱,多么可笑?
“只爱你一个还不够吗?柳之遥你不能这么自私,你明明知晓,本宫娶她只是为了日后大计,为了能让你安安稳稳坐在高位,享受万千子民朝拜。”陆云琛说到此已经很是激动,似乎看到了自己日后。
柳之遥只是摇摇头,她继续说着自己想法:“你今日能为了大计娶丞相次女季乐思,之后也会为了大计娶旁的大臣女儿对不对?”
陆云琛不解的皱着眉,随后他说着:“那又有何不可?难道不是只要能实现我们日后大计,只要是能让我稳坐高位,娶她们又有何不可?本宫左右也与他们没有感情,只是为了培养自己势力,难道娶一房和娶十房有区别吗?难道娶一房与十房不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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