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道:“杜先生是明辨之人,眼下形势不需我说,是三个人都死在这里还是保住你们两个杜先生自己决定”,
杜合欢眼中悚然一动。
“绮菲是圣火教圣女,古道门玉尸樊心的女儿,我的义女,保护好她”,
低沉却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传来,饶是心狠如杜合欢一时间也觉动容,然而迟疑只是瞬间,杜合欢眼中很快就恢复了那种淡漠。
“你若有事,送回圣女后,圣火教上下必以死相报”,
向他郑重的施了一礼,杜合欢抱着绮菲一个提纵跃到水面上,身法再一转登萍度水,快速远去。
“义父—”,
绮菲伸出手,眼中的那个背影却快速变小,眨眼间就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
陆鸿站在鲲鱼宽阔的脊背上,金翅鹏鸟神威凛凛地在上空盘绕,一道道金光灿然夺目,他背着手仰起头看向空中那璀璨夺目,气势惊鸿的一道道虹光,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变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身处险境了,和云雀,无尘几次经历生死,自己一个人也经历了几番风雨,每次身处绝境时他都可以毫不愧疚的逃走,在他看来,能赢则战,败局则逃本就是智者立身的根本,明知败局已定还非要上去拼个你死我活才是愚蠢的行为;然而有了红尘剑阁之后这一点却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他要想的不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胜败生死,还有红尘剑阁的名声,还有自己身为一阁之主所应付的责任,还有自己背后站着的那些人......
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早就已经不同了,他比以前多了一个红尘剑阁,但却比以前少了许多的选择。
“哼,他们妄想逃走”,
令狐潮远远的就看见了振翅向西北方飞走的蝙蝠妖和急急而逃的杜合欢,自然也看到了背着手立在鲲鱼背脊上的陆鸿和盘旋在空中的那只神威凛凛的金翅鹏鸟。
“那个小丫头在绿袍人的手里,呵,这个小辈竟想要凭一己之力挡住我们,为他们争取生机”,
诸葛晴嗤笑道。
“令人敬佩的勇气,但却天真的令人发指,不必管那只蝙蝠妖,我去杀了这个小子,你们速速去把那个小丫头抓回来”,
说罢脚下一踩,脚下的飞剑锋芒调转,虹光急转直下,一排排飞剑则从他头顶掠过,径自向着杜合欢追去。
“咕噜噜”,
“哗啦啦”,
下方传来湍急的水流声,陆鸿“锵”地一声拔出六绝古剑,氤氲的水墨蔓延开来,在他身外铺出一张山河画卷来。
明明是剑,看起来却像是和董仙狐异曲同工的异术,俯冲而下的令狐超双眼瞳孔一缩,抽出腰间的竹笛放在唇边吹起令人五感俱迷的音律,然而当六绝古剑衍生出的山河画卷铺开时他的音声却全部都在一瞬间消失,他整个人只能顺着飞剑俯冲而下,快到极致的交接,他的五感一瞬间消失,又在一瞬间回归,手中的竹笛却已经断成了两截,一滴滴鲜血从脸颊上落下。
下方的海面则凹陷了几分下去,吸了几十吨海水的鲲鱼“啊呜”一声从海水中扬起脑袋,张开巨口,“哗”的一声向空中璀璨的虹光队列吐出一道洪浪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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