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狼藉,酒馆的酒保和掌柜也不敢去追苏离他们。忽地门外飞进来几片金叶子,插在墙板上。
酒保和掌柜才大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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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见苏离甩了数片金叶子回酒馆,说道:“那酒家阿谀高宗,把那屏风当宝一样供着,何必赔偿他们损失?”
苏离笑道:“屏风上的字我都抹去了,他们也没机会继续供着。何况平头百姓,多是没得选择的,我跟他们计较干什么。”
朱聪知道苏离实是当今第一大悍匪,论武功,当年的梁山好汉怕是每一个及得上的。素闻他杀伐果断,却又对同道谦和,文韬武略。却没曾想,苏离对小民都有怜惜之心。
这不禁让朱聪大起敬佩之心,要知道恃强凌弱,人人都可做到。不畏强权,不欺凌弱者,那真是胸襟似海的大英雄大豪杰才能为之。
苏离却不知道朱聪脑补了这么多,只是他现代思维罢了,把谁都当人看。而这个时代的人,天子百官叫司牧苍生,那是把百姓当畜牲看,使民智,不如使民之无知来得好管理,什么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多是说说而已,甚至连说都懒得说。
曲灵风却是犯了愁,师叔如此品性,如何能为女色所惑。
哎,师父啊师父,徒弟怎么帮你呢?嗯,我还是先向阿芜姑娘打探一下师叔的喜好为妙。
一行人向北而去,到了飞来峰前的“翠微亭”,上有额书,乃是韩世忠所题。苏离不由感慨道:“我师父曾是韩老将军的部属,曾也带我来过这地方,他那时怕是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没死在金人手上,而是被自己人害死。”
朱聪安慰道:“素闻上官帮主忠义无双,苏帮主当秉承他的遗志。”
苏离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不会重蹈我师父的覆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得死。”
他神态轻松,语气却不免杀气腾腾,又对曲灵风道:“那石彦明干嘛追杀你?”
曲灵风道:“我给师叔送信给那史弥远,好教他消财免灾,谁知正碰上他跟宫里的杨皇后派的宦官密谋要对付当朝的宰相韩侂胄。我想啊,这不管咱们的事,只是听听也无妨,谁知不小心给守卫在一边的石彦明察觉,就给他一路追了出来。还好师叔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摆脱这家伙。”
苏离沉吟道:“那信你也没送出去?”
曲灵风道:“还没。”
苏离道:“正好,那就把价钱提一倍,再给他送信过去。否则咱们就帮韩侂胄对付他。”
曲灵风轻咳道:“原来已经是天价了,再加一倍,史弥远怕是没这多钱。”
苏离道:“让他自己凑去,除非他觉得自己府邸的防护比完颜匡还要周密。”
在他眼里史弥远是始终要杀的,钱也是要拿的。不过最重要的是把裘千仞逼出来。他施加这么大的压力,不信裘千仞还藏得住。
苏离见石彦明会铁掌功,又听了石彦明参与杨皇后、史弥远的密谋,有十成把握自己这师兄也掺合进去了。
无他,裘千仞现在金国靠不得,肯定要调头回来找其他势力帮忙。这家伙除了对武学的追求外,对权势一样痴迷。
绝对不是那种能耐住寂寞躲在深山苦练武功再来报仇的人。
接着苏离又玩味笑道:“不对,这信你得送两封,但得一前一后送。”
他想到这买卖还可以做两家。
韩侂胄是外戚权臣,家资不菲,自己给他通风报信,总也该要点好处吧。而且到时候就算自己刺杀史弥远除了差错,韩侂胄也不会放过他。
他向曲灵风说了自己的主意。
曲灵风暗自腹诽,这师叔心太黑了。
他心下戚戚,可不要给师叔发现他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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