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们为何一直喊恩人的英魂?”郑成有些不解。
尽管那一支铁骑有可能已经消亡,但这时候仍旧还在鼓舞着郑成等人的士气!
唐老缓缓闭上了眼,沟壑纵横的脸上有泪水滑落,长叹道:
“因为是他们...”
“给了我们希望!”
带他们走!
回家!
唐老犹记得那人的眼神,带着疲惫、欣慰,又有直面死亡的坦然,还带着丝丝对家的眷恋。
又有谁不怕死呢?
是轻于鸿毛,亦或者重于泰山罢了!
周高一行有近千余人,正在向涿州城城门的方向撤离,这短短的六百多米,在这时候犹如天堑!
“城门开了?这些‘两脚羊’,还当真敢出城?”
阿史那裟苾仍在营盘中,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他恨极了这些高耸的城墙,但现在只要城门打开,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阿史德邬垭也被外头的声音惊动,从牙帐内走出,这是一个身躯犹如铁塔般壮实的大汉。
“哈哈哈!这些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阿史那裟苾,干的漂亮!”
他的笑声极为刺耳,犹如雷鸣。
“全军集合!都一起抓这些贱民去!等拿下了涿州城,弟兄们再好好快活快活!”
阿史德邬垭喝道。
全军出动!
不需要留人守什么大营,他还不屑为之,也从来不讲究什么谋略,一力降十会!
“莽夫!”
阿史那裟苾暗淬一口。
突厥营盘中余下的三千多铁骑很快杀出,这短短的一两里地,只需片刻的功夫就能抵达。
“不好!”
唐老、郭达等人也都是神色一变。
“这厮怎敢倾巢出动?”
唐老目瞪口呆。
一般打仗,好歹也要留两三成的人马守着大本营,毕竟万一是计呢?
这战场上局势的变化本就诡谲莫测,谁又敢担保什么?
大营如果被偷袭了,辎重、粮草等后勤补给全都得打水漂,倘若大军无功而返,又何以为继?
“快逃!”
“跑!”
“让老弱妇孺先上马!”
...
形势变得紧张,大家伙更是亡命狂奔,郭达带出来的两三匹战马也派上了大用场。
郑成这七八百骑兵也与突厥的两千人交上了手,尽管极为艰难,也没有让一个突厥蛮子过去。
“桀桀桀!弟兄们,杀过去!”
没有多久,阿史德邬垭就领着后续人马赶来,他不屑地看了郑成这行人一眼,狞笑着与三千多骑就要往城门掠去。
“杀!”
郑都督一声长啸,手中长刀在肆意横扫,只攻不守,俨然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守住!”
杨兴等人也全都拼了命,咬紧了牙关,怎奈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使人心生绝望。
“这里交给我。”阿史那裟苾道。
阿史德邬垭点了点头,率着手下就冲了过去,犹如虎入羊群般,引发了人群的恐慌。
形势危急!
“唐老,带着百姓快走!”
郑成的声音从身边响起,让唐老带着百姓离开,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部将迎了上去。
郭达的五百轻骑紧随其后!
飞蛾扑火,却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这就够了!
唐老看了一眼正扑向黑压压突厥铁骑的一行人,老泪纵横,咬牙道,
“走!”
他们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只有添乱!
“有点意思...”
阿史德邬垭的眼中露出饶有趣味之色,浑然没有将这点人马放在眼中。
“受死!”
韩如雪纵马奔驰,手持银枪,直取阿史德邬垭!
“想杀我?你还嫩了点!就让我看看你这面具下是何等面容。”阿史德邬垭冷笑,拎着亮银镗也杀了上去。
郭达、郑成随后赶到,也跟阿史德邬垭战到了一起!
饶是以三人之力,也才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
局势极为混乱,到处都好似陷入了混战之中!
这时候倘若有人还在那小山丘之上,就能看到一支只有二三十人的白马骑兵,正在...
迅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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