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猴子愣住了,原以为身份暴露之后少不得要挨一顿揍。尤其旁边那个臭道士,一言不合就拔剑,脾气肯定不太好,可别一不小心做了妖道剑下之鬼。岂知,对方却突然来收买自己。难不成,对方真以为自己不怕死?
罗猴子便得意起来,“哼!我罗某人是可以收买的么?幼稚!”
“罗兄误会了。这怎么能算收买呢!晚生只不过是请罗兄说出实情罢了。罗兄这是伸张正义、与民请命呐。”张子颂一边说,一边命令图图取了五百两银子出来递向罗猴子。随后揖手问道:
“罗兄,你看这够不够?”
“狂生,哦不……”罗猴子眼神闪烁起来。韩维才给了五十两银子而已,张子颂却整整多了十倍。这要是收下,赌债就还清了呀,不用坐牢了呀。只是,一想到韩维的势力,心底不免又怂了起来。一时闪烁其词:
“张公子,我可不是贪财的人。”
“那是自然。罗兄是与民请命、伸张正义的侠士。”张子颂言辞诚恳,又命图图取了五百两银子过来,再次揖手问道:
“罗兄,现在够了么?”
“呃……”罗猴子何止眼神闪烁,简直已经双眼泛红了,“这个么……,张公子,其实我也很同情各位灯商的遭遇。只是有些话,我也不能乱说啊,否则一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罗某会掉脑袋的。”
“罗兄所言极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保肯定是要的。正如八月‘解试’时,晚生有个做‘监考’的朋友,就不小心得罪了主考王介王大人。要不是晚生及时将他弄去岭南,只怕这辈子就在牢里度过了。”张子颂脸色诚恳,貌似赞同罗猴子的话,但同时,却又让图图取了一千两银子过来,再次揖手问道:
“罗兄,现在总该够了吧?”
“张公子,你连官场罪人,都能送去岭南?”罗猴子一脸惊讶,看了看银子后,一把拽住了张子颂的手腕,“若是我呢?能送去么?”
“当然。只要罗兄愿意。”张子颂点了点头。
“你,你不会骗我吧?”
“放心吧。君子待我以诚,我必以君子待之。”张子颂将两千两银子,塞入罗猴子的怀里,并拍了拍他的心口,示意对方收好。
“罗兄,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罗猴子抚着怀里的银子,终于是一咬牙,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还学着江湖人士,自以为豪气干云的朝四周抱拳说道:“不瞒大家,罗某的确是受人指使而来,刻意想让大家针对张公子。而这幕后之人,正是开封知府韩……”
岂知,罗猴子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大胆罗猴子,还不住嘴!”
来人,正是罗猴子没有说完的名字。
当朝正三品大员、翰林学士、开封知府,韩维。
在场的灯商,都是刚被韩维‘强买’了灯的小手艺人,无权无势、胆子也不大。一时间,除了指指点点,也就只剩纷纷后退了。
当然,一个个均是眼含怒气。
虽然罗猴子没有说完韩维的名字,但商户们也不是傻子。
而张子颂自入汴京后,就一直被韩维及其侄子所针对,可却一直没有见过对方。此刻听到呵斥之声,倒是突然来了兴趣。抬眼便只见一个五十来岁、面色严肃、腰腹笔直的官员,领着两队士兵,气势汹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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