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还要多加一条。”岂知姜县令也站了出来,“陆提举他为了多赚利息,还故意拖延还款时间。本该十月份就还的贷款,他给拖到了十二月底,这才导致王大牛等破产,以至铤而走险、破罐子破摔!”
“好你个姜潜、苏子瞻!”陆提举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一脸恼羞成怒,“好,好,好……,不怕死的话你们就去参。苏子瞻,你以为欧阳修和范镇、韩琦几个老东西就比富弼强么?王大人早晚收拾你!”
“收拾我?王介甫他还不配!”
“大胆!苏子瞻,你是不是疯了?连王大人也敢乱喷!”
“无耻走狗!”苏轼却嗤之以鼻,再不理会陆提举了,反而转向王大牛道:“王大牛,本案大致已经清楚。本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与李二狗等人本是良民,为何会与刘天霸等悍匪纠结到了一起?”
“刘哥他……,哦不,刘天霸他,愿意帮我报仇!”
“愚蠢!”苏轼气得骂了一句,随后提笔写下判词,接着起身念道:“王大牛,你与李二狗等人,虽是迫于无奈这才抢劫、绑架,但是毕竟犯了罪,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本官判你,入狱三年。可有异议?”
“谢苏大人,谢谢苏青天!”王大牛磕起头来,泪流满面。
王大牛本以为,他死定了。
“等等!”岂知韩维却站了起来,呵斥苏轼道:“苏大人,王大牛等好逸恶劳、恣意妄法,输了田产就去抢劫,而且还挟持人质、绑架公主,就算不判他个斩首也该判个终身监禁吧?你却只判三年,不妥不妥!”
“哦?以韩大人的意思,认为该杀?”苏轼斜眼看向韩维。
“当然。”韩维丝毫不理苏轼脸上的嘲讽,指向张子颂道:“还有狂生张子颂,一贯轻疏狷狂、藐视法度,而且还是王大牛等任作乱的直接责任人,按律,至少也要判他个三年五载,以正视听!”
“嗯。”苏轼点了点头,“张子颂他被人逼着作保,还替人还了债,按律都该判他三年五年。那么这起乱子的源头陆提举,为求‘政绩’徇私枉法、以至土地兼并农民破产,差点杀人造反,这该判几年?”
“苏子瞻,你……!”韩维气得直哼哼。
“可惜啊,可惜……”苏轼却得理不饶人,瞟了一眼王大牛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可惜王大牛这人脑子有些傻,若他带头起诉陆提举的话,本官说不定当场就把陆提举给抓了!少不得也算替李二狗等人报一报仇嘛!”
“就是,就是,这厮就是一头蠢牛!”姜潜也添油加醋。
可惜王大牛还真是有些傻,就这么傻呆呆看着两人,还以为苏轼姜潜是在骂他,随后竟然一头趴在地上,“苏大人莫怪,小人就是傻,就是傻!”
苏轼两人愕然,蠢牛不可教也。
“唉……”张子颂则叹了口气。先生一大早把自己叫来,总得做点什么吧?他便只能站了出来,揖手说道:“先生,学生可否起诉?”
“哦?你要起诉?”苏轼假意迟疑,随后点头说道:“子颂,无论是前期作保,还是昨夜被人绑架,你都算是受害者,可以起诉。你要起诉谁?”
“呃……,晚生记得上个月好像才刚起诉了开封府。这一次么……”张子颂一阵低眉沉思、假意沉吟,随后慢悠悠的揖手回道:
“晚生想要,起诉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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