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本府?”韩维顿时一脸惊吓,大宋朝的登闻鼓可不是闹着玩的,相当于‘告御状’啊!自太祖朝起,历代皇帝都是格外重视,据说有百姓丢了猪都可去敲登闻鼓,皇帝还必须得亲自接见。一时间,韩维有些慌神,
“弄,弄错了吧?”
“错不了。”老太监却一脸笃定,“登闻院已书记核查,圣上正接见击鼓人呢。韩大人你就不要磨蹭了,请吧。”
“公公请带路。”事已至此,韩维只能遵旨。
吕惠卿与叶祖洽等,眼见事情不妙,便也赶紧跟了上去。辗转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宣德门南街’北廊的‘登闻鼓院’。
院内气氛严肃,‘登闻检院士’及其上司‘知谏院’李常都在。就连刚脱险的神宗也在,旁边还站着王安石与吕公著、赵抃等人。堂下则是跪着一个老妇,手里捏着一根鼓锤,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奄奄一息、满身是血。
而老妇的身后,还有十几个满身伤痕的人,跪在地上哭泣。
显然,正是老妇等人敲了登闻鼓。
只是韩维走近之后,却是惊得一个趔趄,几乎差一点跌倒。因为老妇竟是韩维兄弟命令侯可,从西凉远道抓来的刘婶儿。
“管家……,二哥不是已经下令,将其安全送回么?”韩维侧身悄悄询问管家,“是谁违抗命令,将人伤成这样?”显然韩维已经默认,是自己人搞出的事情。岂知管家却是摇了摇头,一脸委屈道:
“大人,我们没打啊。”
“不是你们?”韩维心底咯噔一声,“那是谁?”
“不知道啊。”管家摇了摇头,“但这老妇一口咬定,就是我们打的。”
“好吧,我知道是谁了。”
韩维顿时咬牙切齿,除了张子颂还有谁?
奈何事发突然,韩维也没时间去找证据了,只能一头跪在了神宗面前,“圣上,冤枉啊。都是张子颂他栽赃,老臣绝没有伤人啊!”
“哦?”神宗却是一脸严肃,“难道你儿子投毒,也是被人冤枉的?!”
“是啊,是啊,圣上!”韩维再次磕头。
可神宗却转过了脸,“吕公著、李常,证据拿出来。”
“遵命!”吕公著首先站了出来,‘砰’的一声,扔下了一叠卷宗,“韩大人,对不住了。你儿子已经招供,签字画押了。”
“吕公著,你!混账……!”
“韩大人,这是你的。”李常竟也扔下一叠卷宗,“画押吧。”
“你们,你们……”韩维想要捡起卷宗,却是手脚哆嗦,捡起来又落下,“圣上,老臣冤枉啊,犬子绝不可能投毒。都是狂生陷害的呀。”韩维一再喊冤,大门之外却又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韩维的二哥,韩绛。
“圣上,老臣冤枉啊。”韩绛也是一头跪下。
韩维顿时傻眼了,张子颂这狂生竟要赶尽杀绝,一锅端啊。
“张子颂,我韩家与你,不死不休!”韩维咬牙切齿,指天发誓。随后又悄悄转向了韩绛,“罢了,二哥……,此事我担了吧!”
“三弟!”韩绛顿时一脸悲切,“不可,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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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登闻鼓院又名‘登闻院’、‘登闻检院’,隶属‘谏院’,为‘中书门下’机构之一,按《大宋官制词典》解释:职掌‘开言路、通下情、达冤抑。’判登闻检院士一人、令史二人、书记一人、监登闻检院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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