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神经科的诊室里,戈胖子左手拿着陈道的死亡通知单,右手把医生的办公桌敲得砰砰作响。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你们硬是给开出个死亡证明来,要不是他自己诈尸活过来,差点被推进焚化炉里活活烧死。你们这是谋财害命,我要向你们的上级投诉。”
陈道原来的主治大夫一脸懵圈地看着戈胖子身后的陈道,彻底被戈胖子凶神恶煞、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压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分辨,只能任凭戈胖子的口水狂喷到自己脸上。
陈道知道事情的真相,主动给医生开脱。
“姐夫,你不要吵,先让大夫给我开单子检查身体。”
陈道的话提醒了戈胖子,戈胖子这才停止喷口水,气呼呼地站到一边,让陈道接受检查。
医生见自己两天前开出死亡证明的植物人患者不仅复活,而且恢复正常,知道事情闹大了,毫不犹豫地开出一堆化验单和检查单,戈胖子只能陪着陈道挨个单子做检查。
陈道被送去做头颅造影,戈胖子和元元在造影室外面等待。
辛德勒和黎叔悄悄把戈胖子叫到走廊里没人的角落,黎叔小声问道:“胖子,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戈胖子没好气地说道:“别提了,我差点没气死。好好的一个人,差点给推进焚化炉里烧成灰。”
辛德勒问道:“之前在火葬场,你看到他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还能是什么感觉,他当时突然掀开棺材盖,直挺挺地坐起来,看起来跟僵尸差不多,我险些让他给活活吓死。”
黎叔说道:“差点吓死,那就是给吓个半死了?”
“是啊,我现在想到那个场景还······嗯,你什么意思?”
辛德勒见戈胖子反应过来,先是小心地看看周围,见周围没有人,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当时见到陈道活过来也给吓个半死,你还记得吗,道哥做鬼之前,给我们说过什么来着?”
戈胖子哆嗦着嘴唇说道:“他说,如果我们将来遇到什么把我们吓个半死的事情,就是他回来了。你们的意思难道是······”
黎叔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造影室,随后点点头。
“是啊,我们正是这个意思。你觉得你小舅子像是那种会诈尸的人吗?像是那种死前是植物人,诈尸之后突然变正常的超人吗?”
戈胖子猛摇头:“我觉得不像。”
辛德勒说道:“我们也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道哥回来了。”
“嘶。”戈胖子倒吸一口冷气,感到自己牙根很是酸痛。
“不会吧,他还叫我姐夫。再说了,道哥会变成我小舅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黎叔说道:“不要管他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我们不能大意,等他出院之后,你要多观察他,如果他真是的道哥,肯定会露出破绽的。”
戈胖子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急忙点头说道:“我明白,我明白,我会多观察的。”
三人商量好对策,等陈道做完头颅造影,戈胖子和元元又带着陈道去做下一个项目的检查。
一连串的检查下来,陈道身体完好,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外加长期卧床导致的肌肉萎缩。
为了避免刺激到突发心脏病的奶奶,戈胖子让元元先送陈道回家。
回家路上,陈道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同时整理从小舅子陈道那里得来的记忆。
陈道的爷爷奶奶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小舅子陈道和姐姐陈舒的父亲。
五年前,陈道考上维耶纳大学艺术学院导演系的那个暑假,小舅子陈道的父亲和母亲参加一次学子宴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双双身亡。
得知儿子和儿媳惨死的噩耗,小舅子陈道的爷爷情绪激动,突发脑溢血去世。
两年前,陈道大学四年级开学没多久,忽然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脚踩两只船,和一个军事学院的学生暗中勾搭到一起。
经过暗中调查和跟踪后,陈道抓住机会捉奸在床,双方随后发现肢体冲突,结果小舅子陈道这个文艺青年不是对手,被对方拳打脚踢成了植物人。
得知陈道成为植物人之后,他的女朋友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把他给甩了,投入奸夫的怀抱。
路遥知马来,日久见人心。
戈胖子此时表现出一个男人的担当,他把奶奶接回家,同时和老婆一起承担小舅子的医疗费用,并踏上了为小舅子讨还公道之路。
只是,对方很有背景,父亲是当时的维耶纳市市长,还是维耶纳星系有名的大商人,有权又有财。
经过一系列操作后,法院以冲突中是陈道先动的手为理由,做出对方是防卫过当,赔偿六十万蓝星币,拘留半年的判决。
陈家人不服判决,继续向上一级法院上诉,获得的是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结果。
罪犯的父亲很老道地带着儿子和一群记者上门,给陈家人赔礼道歉,诚心忏悔,做足了表面功夫,陈家人才勉强咽下这口气。
梳理过这些内容后,陈道又从脑海中找到关于元元的信息。
陈家和元家是邻居,两人从幼儿园到小学,一直是同班同学,从中学到大学是校友,24K纯真的青梅竹马关系。
元元喜欢小舅子陈道,是单相思的那种,可是小舅子陈道喜欢那种性格外向,看起来性感外露的那种女孩。
自己如今接管了小舅子陈道的身份,身份证、社会关系等等全都有了,不再是来历不明的黑户,却也同时接受了这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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