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见慕玄机已经跨过门槛进到殿内。
慕萱惊慌,忙跪下道:“父亲,女儿知错了,方才一时着急,失了礼数。”
慕玄机头戴子午簪,素色道袍看似朴实却用料精致做工繁琐,两弯眉浑如刷漆,目光深邃。。
这让跪在地上的慕萱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后见状,紧忙起身让座,并行礼道:“国主日理万机,突然来清仪殿,臣妾...”
‘哼’
慕玄机面无表情坐下,目光看向慕雨柔,一刹间,眼神中似乎带着惊讶。这样微妙变化只维持片刻,那深邃眸子恢复和往常一样,平静如水,甚至是冷若冰霜。
“王后,孤把内宫交由你打理,你就是这样管的?”
慕玄机声音醇厚,态度冷漠,跟往常慈父模样比起来,让慕萱也觉得陌生。
慕萱见父亲没有训斥她,一时没了分寸,从地上起身,帮王后辩解道:“父亲,母亲是冤枉的,这慕雨柔...”
“放肆!!!”
慕玄机怒斥一声,语调铿锵有力。
慕萱立刻跪回地上,一旁慕雨柔不以为然,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
王后吓得跪下道:“国主息怒,是臣妾没把慕萱管教好,以致她顶撞国主,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甘愿受罚。”
慕玄机眯着眼睛,语气稍作调整,带着讽刺语气道:“你的确该罚,孤还站在清仪殿外,便已听到慕萱大呼小叫,这就是你给孤调教的,渝国最温柔,最善解人意,最贤良得体的郡主?”
此时的王后,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在多言语半分。
她深知自己夫君脾性,这位渝国国主内心深不可测,很少将真实情感表露。
看似他生气时,也许他并不愤怒。
又或者看似心平气和,极有可能笑里藏刀!就算是二十几年夫妻,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有在面对慕萱,这样的脾性才会稍作收敛,才会像个父亲。即便平日里犯了什么错,哪怕是任性一些,都无所谓。
可这次的慕萱闯大祸了,竟提及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像是慕玄机内心深处的旧伤疤,只要稍微触碰,便会隐隐作痛。
她这女儿从来不知,她的父亲真正愤怒起来,到底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王后在联想着方才慕雨柔的态度,恍然大悟,方才她搬弄是非是在刻意拖延时间,又故意出言不逊,是想激怒慕萱..
此刻王后只有一个想法,上套了!
一旁的慕萱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父亲还会跟平时一样,表面上瞧着生气,实际早已原谅她。
于是说道:“父亲,这次您真错怪母亲了,她是在替您好生管教慕雨柔!”
“是,我方才是言语不当,可那都是因为慕雨柔,她不服母亲管教,竟出言不逊,又目无尊卑。”
“所以,女儿不会像慕雨柔那样的,女儿犯下的错绝不会狡辩,但母亲没有错,请父亲明鉴!”
王后跪在一旁,表情几乎接近绝望。
慕雨柔身边的锦绣本想开口解释,却被突然拦下,好戏才刚刚开始。
慕玄机不言语,淡定从容的端起蕊儿递上来的茶,慢喝两口。
此刻的清仪殿内异常安静,以至盖碗揭开时发出的脆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慕萱见父亲这般动作,急了,紧忙问道:“父亲,你为何不说话?是否觉着我方才说的有道理?”
“慕萱!”
王后提醒一句。
慕玄机将茶碗放下,笑道:“所以,依你的意思,这都是雨柔的错,孤应该重重罚她才是?”
慕萱见父亲这态度,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吁口气,得意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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