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绛紫色衣衫的小姐顿时笑出声来,道:“这都过了春天了,还思着春呢?”但等她仔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却也跟着啧啧道:“确实年轻,虽说魁梧的那个长得不甚清秀,倒是看起来很是憨厚的样子。而那位瘦一些的……估计打扮修整一番,会是个清秀小生呢。”
鹅黄衣衫轻启檀口道:“是呀。这么年轻,又有这般修为,只怕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她这话自然不是空穴来风。
从荆吴建国伊始,虽然官员的举荐、挑选的很大权力仍然把持在士族的手上,可军旅由高长恭负责,讲究的是一个“有能者上无能者退”,哪怕是士族子弟入了军旅,若是不能表现出足够优秀的实力,也是没法一路高升的。
这就给许多庶民一条晋升的出路,各家各户纷纷把自己的儿子送入军中,指望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哪怕再不济,混个副将偏将当当也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
而一些足够幸运的,则是能在军中修习出一身好修为,甚至能追随高长恭进朝面见天阙,受小国主册封。
自然,一些士族名媛想要嫁给这些将领也不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当然,在场的名媛们个个都不是傻瓜,不至于看上这么两眼就要芳心暗许,大多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说不定将来,真能在荆吴朝堂之上见到这人呢。”绛紫衣衫笑道:“孙毅可是刺史,能做他的护卫,将来的仕途总不会太差,何况……孙家向来以知人善用出名,若真是金子,在孙家可从不会被埋没了去。”
有名媛抿嘴笑道:“越说越像了,妮儿,要不然你先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好歹也先混个一面之缘,将来人家功成名就,又辗转反侧缺个人暖床,真会大张旗鼓去你家提亲也说不定呢。”
绛紫衣衫啐了一口,笑道:“还暖床呢,我看你是自己想去吧。”
“怎么,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
……
秦轲嘴角带笑,他与鱼嘉泽之间的战斗已经渐入佳境,如果说之前鱼嘉泽是主攻,而在秦轲那每每出人意表的动作之下,他已经无奈地转为守势,不过他仍然没有放弃。
秦轲或许在实战之中比他更强一些,可只要他坚持拖着,以秦轲的修为,耐久上总还是差了他不少。
而阿布与云正之间则是有来有往,拳风呼呼,彼此之间各有一些伤损,但既然只是落面子的事情,犯不上生死相搏,所以胜负仍然难说得很。
正当这时候,他听见楼船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喂,那位少年!”
秦轲正一掌迫得鱼嘉泽双臂格挡在胸前,一推之下,鱼嘉泽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是一脚扫堂而来,秦轲抬起头,正看见那位身穿绛紫色衣裙,有着一张清丽中又带着几分妩媚的鹅蛋脸的名媛正冲着他挥手。
秦轲微微一愣,一方巾帕就这般翩翩落了下来。
秦轲伸手握住,感觉到上面带着的木梨花香,一时间有些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着楼船上莺莺燕燕的娇笑声,秦轲心想这意思是让我帮忙把掉下来的巾帕还给她么?
眼看着鱼嘉泽再度冲了上来,他又顾不得那么多,顺手把巾帕塞进怀里,抬手之间,手掌并指如刀,直接略过鱼嘉泽的喉间。
鱼嘉泽眼神锐利,可心中仍然是一凛,在这种情况还能准确地抓住自己的破绽,这个少年也太邪性了一些。
如果说不是他的修为超过他一筹,只怕已经当场落败了罢。
楼船上的安仁看着这状况,终于耐不住性子,转了个头,对一旁的家丁道:“用拍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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