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背?”秦轲瞪圆了眼睛,心想周公瑾这是玩的哪一出?虽说多一个搓背的人自己也十分乐意,可叫个女人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我不用搓背,我摸得到背后。”秦轲向水中下沉了一些,惹得小黑一阵不满,“就,就真的不用麻烦你了。”
“这是周大人的命令。”张芙低着头,举起手上的一方澡巾,“他说算是犒劳你这几天的辛苦,我不好违抗。要不你……你转过去吧。”
“你干嘛要听他的呀……”秦轲几乎是喊着说了一句。
张芙眼神凝望着他,眼里流露出些许不明的神色:“你,你是……讨厌我么?”
“没,没啊……这哪儿跟哪儿啊。”秦轲呆了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行行,你搓吧。”
秦轲趴在浴盆边上,很快感觉到了张芙指尖的温度,她缓缓地把澡巾打湿,然后开始在他的肩膀上来回地擦拭,他身上还粘着一些鲜血,肩膀上也有一道野兽划出来的伤口还没愈合完全,他的身体虽然足够好,估计也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
张芙不敢去触那道伤口,只轻声问道:“疼么?”
“一开始疼,现在好多啦。”秦轲笑了笑,“练武之人,受伤在所难免,怕什么。”
张芙摇了摇头,她在群芳见过太多标榜自己是个“练武之人”的贵公子,名剑在他们的手中就如同玉佩,即使他们拔出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几分所谓的“气度”、“英武”,若要说真的吃苦、受伤、流血,他们哪里肯?
更不要说去中渝山与妖兽以性命相搏,却只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病人。
“扇子已经在制药了,你带回来的蛇胆足够能用上好几天了,加上各地源源不断支援过来的锦鲤花,这次瘟疫应该很快就能过去了。”张芙欣慰道:“你也可以放心了。”
秦轲点了点头,心情大好:“哦!那敢情好!我还担心蛇胆用完了该怎么办呢……本来我要是多找几天还能再找到更多,可那样的话,我怕那些人会等不及……不过也没事,大不了快用完的时候再去一趟就是。”
张芙看着他,忍不住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中渝山是凶险之地,哪儿能让你随意进出的。”
秦轲毕竟是个少年,虽然说有些时候确实怯懦了一些,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自夸道:“这有什么,我既然能去一次,就能去第二次,天下之大,再凶险的地方,只要我想逃,照样能逃得出来。”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却又莫名地想到自己在鸠璃洞中无计可施的样子,那从上延伸而来的藤蔓,还有上去之后树后的那头死熊,那个帮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
谁会那么无聊跑去中渝山这种人烟稀少之地?而那个人如果说只是路过,岂不是说……他就生活在中渝山里?
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常年生活在那般凶险的深山老林里,他不怕那些妖兽么?秦轲皱了皱眉,觉得这事儿一直都是一团乱麻,完全抓不住一丝线索。
张芙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背,给他一种挠痒痒的感觉,他龇牙笑了笑,却听见张芙突然悠然说道:“我是不想让你再去的。”
然后是一抹温润到了自己的肩头,他感觉到张芙呼出的热气,就在自己的耳畔,她的手环绕到了自己的胸前,轻轻地地搂着自己,似乎还有些颤抖。
秦轲顿时感觉身体有些僵硬,跟着舌头都僵硬了,“怎……怎么了?”
耳畔传来张芙的耳语:“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你会出事,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秦轲感觉到张芙把头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心里有些慌乱,嘴里说的却是:“你……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张芙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少顷,她直起身子,帮秦轲拿来了干爽的毛巾,然后提着裙子款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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