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的每一刀力量之大,都不是秦轲所能轻易抵挡的,而他每一次尝试着反击,都需要调动全身的力量,一身气血鼓动如滚烫的岩浆,他的身上蒸腾一些不可见的水雾。
这中间有几次,他再度找到了机会,向着木兰进行了进攻,但木兰似乎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快要把钢剑的锋锐落到她的身上,每一次,都只是面无表情,手上战刀再度挥动,最后反而是秦轲不得不在木兰的战刀下被打得满头包,只觉得这种打斗实在是憋气得很。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的情况之后,秦轲终于憋不住,大声道:“停一会儿。”
木兰看着他,他喘着粗气:“让我休息一会儿。”
木兰没有说话,却迈开了一步,这座大山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后退,而她这一步,自然是再度向前,然后,战刀再度破空,自上而下地劈斩而来!
“没完了!”秦轲瞪大眼睛,失声呼号,又是叮当一声,他手掌疼痛,没能握住钢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钢剑向着地上直直地落去,而他赶忙地伸手去握住那柄钢剑,战刀却已经直直地指着他的眉心,仿佛是在说,只要他敢向前一步,必死无疑。
秦轲像是个皮球一般泄了气,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先不打了。”
“为什么?”
秦轲斜眼看她:“不为什么,我现在没力气打了,再往后,也只能是越打越差,还不如先休战养会儿力气,不是有句话说嘛,磨刀不误砍柴工。”
木兰浅笑道:“你倒是道理一套一套的。不过……继续吧,这时候,正好。”
秦轲呆着看她,无奈道:“什么正好,我都没力气了,怎么挡你的战刀?”
“为什么要挡?”木兰反问道。
“因为我不挡就被劈死了呗。”秦轲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木兰将军怎么会有这么多白痴问题。
木兰笑了笑,又问:“那为什么我没有挡?”
“为……”秦轲想说点什么,长了张嘴,却突然失语了。他回想起木兰之前的动作,确实,她根本就没有抵挡过自己的钢剑,在她面前,好像自己的任何进攻都不存在一般,她就是那般平静,出刀,再出刀,似乎永远不会改变。
可这算什么?这毕竟是演武,自己也不可能真的用钢剑刺穿她的喉咙,反倒是她一直在借着这种规则,压制着自己的进攻,这让他有些不忿。
“你是想说,我利用了规则是不是?”木兰道。
秦轲看着他,沉默不语,但却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木兰微笑摇头道:“你觉得演武不能伤人,这是规则。可是,这种规则,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是从一开始吗?还是后来补充了?”
秦轲皱了眉头,确实,从始至终,木兰都没有对他说过,他们之间的演武不能伤人,可演武就是演武,既然有了一个“演”字,难不成还真要赤膊上阵,生死搏杀不成?这又不是战场,他和木兰也不是什么仇敌,研习武艺,哪里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你一共格开我的刀势四次,这四次,你都有机会刺中我,但每一次,你都退缩了。”木兰道,“而我险些被你刺中四次,每一次,我都没有去阻拦。因为我知道,这不需要。”
“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会刺下去。你不会,不能,更不敢。”木兰看着他,“可搏杀是这样的事情,一个照面,你活着,对手就死了,而对手如果活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败了,或者死了。”
“可我又不是在跟谁生死搏杀。”秦轲也没起身,就坐在地上看着木兰道,“等遇到需要的时候,我就不会这样了。”
“等到那时候。”木兰嘴角微翘,“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能靠一时就能剥离么?如果我现在要杀你,你能做到么?”
秦轲沉默了下去。
“再来吧。”木兰道。
秦轲乖乖地捡起剑,只不过是刹那间,木兰的战刀又劈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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