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总归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垂着眼帘,听了顾晚娘的训斥。
“姑娘说的是,惊蛰也是知道自己错了。”
可是惊蛰偏偏还要说上一句,一道是说着,一道还要瞧顾晚娘一眼,“惊蛰只有三姑娘一个主子,只要是为姑娘好的,惊蛰都愿意去做。”
这倒是知道错了,但是还不认错了?
倒是在宣誓衷心,只是听了惊蛰的话,顾晚娘并没有脸色变好,反倒是更加的难看。
“我方才与你说的话,是白说了?”
惊蛰脸色白了白,知道顾晚娘不喜欢丫鬟婆子多管闲事,而自己还多嘴。
“是惊蛰多嘴了。”
惊蛰想跪,但是想起来顾晚娘今早训示的话,又不敢冒然跪下,半跪半不跪的站着晃了身形,“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顾晚娘定睛看着惊蛰,眼前的惊蛰大了许多,但是仿佛在顾晚娘的眼前,与多年前的那个小小的黑丫头惊蛰重叠了起来。
当时惊蛰也是说,只要是为了顾晚娘好的,她都愿意去做,豁了命儿也愿意。
所以就算是那般酷寒的冬日,一跪下去,膝盖便凉得疼的很,惊蛰也还是替顾晚娘跪了三天三夜祠堂。
三天三夜,滴水不进。
自那次之后,惊蛰便伤了腿,好长时间都是行动不便。
那时顾晚娘每每见着,都觉得是自己害的,看着便是心烦儿,继而逃避了起来惊蛰,最后还寻着一点点的小理由,就将她给贬了二等丫鬟。
说来,不过是承受不起惊蛰的那般好。
片刻之后,顾晚娘这才是起身,不再看着惊蛰,语气平缓且小声的说道。
“惊蛰,你我之间只是主仆而已。”
顾晚娘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却是着字着句的敲打在了惊蛰的心间。
惊蛰若是不知深浅的做着顾晚娘不喜的事情,饶的了惊蛰一次是一次,但谁也不知顾晚娘饶得了惊蛰几次。
这次惊蛰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便跪在了地上,“姑娘赎罪,惊蛰知道错了,下次绝不再犯。”
顾晚娘扫了一眼惊蛰,半响这才说道:“起来罢,我不曾罚你,你不用跪下。”
春分站在顾晚娘房门口,她刚看了奶妈那老婆子被仗责了一番,本是好不开心的事情。
结果这一进来敞梅院替张嬷嬷送东西,还未来得及敲门,便听到了惊蛰在与顾晚娘求饶。
春分镇定了一番,这才敲着门,“姑娘,府里借住的张嬷嬷给姑娘送了东西过来。”
“张嬷嬷送来了什么东西?”
春分说是以前,必定是给顾晚娘打开看这么一遭,但是以现在顾晚娘这个气性,春分是怎么也不敢轻易翻看了。
“被包裹好了,送来之时张嬷嬷不曾多说,只是让给了姑娘。”
顾晚娘差着惊蛰开了门,取了那春分手里的东西。
被木盒子装好了,还被布裹了二三层的布帛。被细细包裹的严严实实,连里面东西是什么形状,不拆开来都是瞧不出出来。
顾晚娘避开来春分,一层层的打开那包裹,眼前的东西让顾晚娘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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