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杀人,我只是想混口饭吃,可是我没办法。要是当初听奶奶的,不要去竹邑,奶奶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土拨鼠越挠越狠,浑身上下都被抓出了血痕:“还有很多人在销金窟里输了钱,就会找麻爷借,麻爷总是很慷慨。可是最后越输越多,就把自己卖到竹邑里去。老爷看得上的就会留下。看不上的,就会摘了那人的肝。”
土拨鼠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没人可以走,没人可以离开的。离开就是死!不!是比死还难受!”
何婧英见土拨鼠越来越难受,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赶紧问道:“怎么进竹邑?怎么进去!”
“进不去,只有青奴和麻爷每个月会挑好看的送进去。送进去的都要死!都要死!”
土拨鼠忽然抽搐起来,白色的唾沫从口中流出:“药,给我药!我三天没吃药了!”
土拨鼠的状况看起来比当时周小公子的状况更糟糕。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他似乎极其寒冷,牙齿在打着寒颤,又似乎浑身都被烈火焚烧,他四肢蜷缩起来,在地上不停地滚着。“药!给我药!给我药!”
忽然之间,土拨鼠蓦地一抬头,用鲜红的双眼瞪着何婧英:“是你!你可以换药!你可以换好多药!”
说话之间,土拨鼠竟然从地上站起,扑了过来。
何婧英一声惊呼。齐珍已经冲了上来,一剑抹了土拨鼠的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将土拨鼠的灰色粗布衣衫全部浸湿,但他似无知无觉一般,还在向何婧英扑过来。他喉咙被割断,嘴里发出“霍霍霍”地声响,血泡从嘴里一股一股地喷出来。
齐珍丝毫没有手软,从土拨鼠的后背再刺入一剑,将土拨鼠整个人钉在了地里。
何婧英腿一软,“哐”地一声撞在门上。
“王妃,你怎么样?”
何婧英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我没事。”
她怎么能让萧练就这么冒冒然地孤身进了竹邑呢?曹景昭去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两夜,更不说等着何胤派兵前来。可是扶桑盟在这里只有不到两百人,连销金窟都拿不下来,更不说攻进竹邑。难道真的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吗?
何婧英的手掌紧紧地抓住门框,直到手指的关节都泛了白。
忽然之间,何婧英想起在销金窟前,那个名叫三十六的黑衣守卫说的话——“老爷不是说最近要挑一批姑娘进竹邑么,怎么忽然又要小白脸了?”
也就是说,这个月青奴还要送人进去。
何婧英抬头看着齐珍:“我要去竹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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