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话里没有指名道姓,但陈默还是晓得的,她怕游鱼占他便宜。
果然,周爱华拐弯抹角提到:“上个月,隔壁村麻花家里,她儿媳妇不是卷了她儿子钱跑掉了嘛!现在他们一家子都在找人,日子都没法过。”
陈默对这样的农村故事,一直保持‘听听而已’的态度,不参与,不讨论,不轻信。
“游鱼家境很好的。”陈默简单地丢出这么一句话。
周爱华对‘家境’倒是不怎么在乎,她更‘提倡’门当户对。
“陈默,什么人有什么命,我们呢,不占别人光,也别让别人来占我们光。我们家穷,穷,就是劳碌命。”
周爱华继续说:“这姑娘家有钱也好,没钱也好,我们不嫌贫爱富。找个门当户对的,乐乐呵呵过一辈子就行了,我们不贪人家的。有钱又怎么样呢?始终花你的钱,又不是花自己的!”
陈默一直没有说话,全程听他妈妈唠叨。等电饭煲开启煮粥模式,他才岔开话题。
“下一次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爱华算算日子:“下个礼拜吧。你问这个作甚?”
陈默笑笑:“没什么,好久没见到哥了,问问。还有什么要忙的吗?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明儿就走了。”
陈默离开了厨房,周爱华的嘀咕声并没有消失:“就会这样,说两句,不高兴听,人就溜走!”
陈默回到屋里,把床底下的大箱子翻出来。游鱼趴在床上望他,眼睛贼溜溜的转。
“你妈是不是又跟你说什么话啦?我看你脸色不明朗啊。”
游鱼还是很了解陈默的,尽管很多人说陈默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压根不晓得这小子在想什么,可游鱼一直不这么认为。
在外人面前,如果陈默开心,他会笑的很浅;如果他很尴尬,反而笑得很深。只有游鱼逗他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大门牙,笑得没心没肺。
陈默遇到烦心事,他会一声不吭,专门找活干。
就像刚刚,陈默一进门,直接找箱子。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会和游鱼先腻歪一会儿,至少也要摸摸头发、拉拉小手。
陈默拖出箱子,不想把负能量扔给游鱼,只得笑笑:“没什么,明天不是要走了么,担心未来呢!”
游鱼噘着嘴,也不好多说什么。
天色黑透了,大厅的电灯亮了起来。
陈默收拾完东西,拉着游鱼去吃晚饭。
嫂子带着萱萱去了外公家,陈立载客还没回来,大桌上只有周爱华、游鱼、陈默三人。
粥不停地冒着热气,中午没吃完的菜被热了一下,又重新端上了桌。
为了不使气氛尴尬,陈默硬着头皮问他妈:“嫂子带着小侄女去她爸那边干嘛啊?”
周爱华喝了一口粥,明明粥的热气还没消散,她倒像不怕烫似的。
“她爸那边西瓜熟了,小芳非要回去摘几个西瓜回来,我拦不住。”周爱华继续说,“小芳这样的,才是好媳妇,什么都为家里考虑。”
陈默默不作声,游鱼也不想惹是生非,两人静静喝粥。
吃完饭,锅碗刷干净。
游鱼将陈默屋子里的窗帘拉上,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她盘腿坐在床上,穿着短裤和吊带衫,小胳膊小腿小蛮腰在日光灯下散着迷离的白光。
陈默刚进屋,就想退出去。
游鱼告诉他:“你要是现在出去了,你可就得在外头睡了!”
陈默装作淡定的正人君子,几乎目不斜视,想用几个严肃的话题来平息自家女朋友的小火苗。
“明天的票买了吗?又是一场奔波。”
游鱼没理睬陈默的转移注意力,她直接问了个会让男人暴跳如雷的问题。
“陈默,你是不是不行啊?”
陈默浑身一麻,像是触电了似的,一把抓住游鱼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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