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陈世渊的话语,不少陈家人都是流露出戏谑的目光,陈数云眼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一些宗脉子弟则是摇头叹息。
陈世渊虽是族老,但族规摆在那里,除了族长之外,其他陈家人都没有权力修改。
如今陈世航已死,族长未定,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惑虚提出要陈苏磕头认祖归宗,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羞辱陈天龙。
“小弟……”陈如嫣心中忐忑,回眸看去,就见得陈苏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的言语,目光悠悠看去内堂之上,里面宗脉长辈一个都没有走出来。
‘看来陈天龙在这家族的地位,确实不怎么样。’陈苏暗暗摇头。
这也很正常,这些年陈天龙如苦行僧一般呆在苏林院中,加上如今族长之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天龙并没有争夺之心,宗脉一系也只有依靠陈天星跟陈惑虚抗衡。
至于许雨霏这方势力,则巴不得弄死陈苏,又岂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他出头呢?
当然,陈天龙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亲弟弟:陈天河,只不过他如今尚未赶回来,其他小一辈中,没有出色人物,谁又敢直面魂王级别的陈惑虚呢?
“好了,祭礼当前,陈苏的事情推后再说……”
陈世渊到底是宗脉一系,虽不能违背族规,但总不能让宗脉一系的子弟在宾客满场的时候出这个丑,况且陈天龙还是族长继承人之一。
“推后?为何要推后?认祖归宗乃是陈家大事,趁着族人都在,也省的再昭告家族……”陈惑虚背负双手,目光环视一周,徐徐说道:“祭礼还有两个时辰,足够完成这认祖归宗的族规了,想来贤侄也不是那种不孝不义之人,连自己爷爷最后一程都不送吧?”
此言一出,不少人脸色微变。
杀人诛心,陈惑虚的最后一句无疑将陈苏逼上两难之中,要么你就给我磕头跪拜上天剑之梯,要么你就承认自己是不孝不义之人。
无论哪个选择,似乎都给宗脉打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至于陈苏到底是不是陈天龙的儿子,他陈惑虚根本不在意!
“够了!”
“小弟这些年流落在外已经受了够多苦难了,父亲大人也不会跟你们抢什么族长之位,我们一家人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
“爷爷才刚刚撒手离世,尸骨未寒,你们这样咄咄逼人,丢的难道不是陈家的脸面吗?爷爷才刚离世,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咄咄逼人,折磨他的子孙……”
“你们对得起他老人吗?”
“对得起陈家吗?”
谁也没有想到,一贯婉约的陈如嫣竟然会突然爆发,对着陈惑虚近乎咆哮的嘶吼:“你就是要折我父亲大人的脸面吗?这天剑之梯我去跪拜磕头,行了吧!”
一刹那间,原本议论纷纷的场面骤然一片静寂,不少陈家子弟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如嫣。
这些年来,陈如嫣一贯柔弱,看似身份高贵,但不是魂师,白眼讥讽自然不少,可她却从未有过任何反抗,都是默默承受,哪怕是许雨霏要将她当作筹码许给奥拉浮当妾侍,陈如嫣依旧是逆来顺受。
哪曾想,在这一刻,满堂宾客之中,竟然对着支脉第一人,堂堂魂王陈惑虚如此咆哮,简直跟往日判若云泥!
果然,陈惑虚脸色骤变,一股杀意勃然而生!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陈如嫣竟是看都不再看他,反而蓦然回头,定定的看着陈苏道:“我能感受,没有母亲陪伴成长的痛苦,以前不知道你的存在,但知道你的存在后,我就告诉自己,我是姐姐,就有保护你的责任!”
话音顿挫,陈如嫣霍然凝向陈惑虚,随即扫过一众陈家子弟,眸中透着无比坚定的光彩,字字铿锵道:“你们都知道我要嫁给奥拉浮的,若是被我知道陈苏受了委屈,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奥拉浮,哪怕,哪怕……”
到底是脸面薄的女子,一些难堪的话语无法吐出口来,但意思足够明显了。奥拉家族,乃是魂斗罗家族,实力、势力、能力远不是现在的陈家能够比及的!
众多陈家支脉子弟本想讥讽几句的,顿时收住了口,不敢吱声。自古红颜祸水,谁敢保证奥拉浮不会一怒为红颜?
陈苏闻言,身形微微一颤,目光也不由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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