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言沉默了一阵子,好半天之后才又重复了一次,“你要是没有事就先回去,有事我再找你。”
何识君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挑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后悔。毕竟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在我身上,难受的是你自己。”
傅祁言始终没有抬头,继续看着眼前的文件。
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除了脑袋里不停闪现一些画面。
冲天的火光,两具烧焦的尸体,赤身裸体的男女。明明已经过去快20年了,却好像还在昨日,清晰无比。
不管他走多远,多久没有回来,记忆从来没有模糊过,时不时的出现在他梦里。
还是无法忍受,傅祁言合上文件扔到一边。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支烟,在烟雾之中恍恍惚惚的看见了傅啸天。盛怒之下的,冷漠的,祈求原谅的,后悔的,各式各样,以及最后,装在骨灰罐里的。
哪怕傅啸天变成灰了,傅祁言都没有想过原谅。坏事做尽,不配有儿子在坟前尽孝。
可是和温仪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怎么和温仪没有关系呢?
不是温仪他早该在国外了,盛世关门就关门,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不是温仪他才不会住在满载他仇恨的地方,在他最不喜欢的地方工作。不是温仪他就和傅啸天彻底没有关系了,再不会有人说他是傅啸天的儿子。
他十多岁出国读书,毕业之后留在实验室里做他感兴趣的事,傅啸天为了逼他回来断绝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然后和何识君白手起家创业,在傅啸天重压之下让公司站稳脚跟到最后有上市的资格,也算吃了些苦。
现在让过去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肯定不会后悔吗?
好像在刹那之间什么都失去意义,傅祁言抽了一下午的烟,堆了一桌子文件,本来该开的会议也没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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