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喜,这次濮州之战你应该差不多了解了,说说你的看法?”朱温招了招手,示意朱友珪坐在自己旁边,显得温和可亲。
朱友珪对朱温的话语也不感到奇怪,毕竟刚才自己和下人说话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而且朱温的实力也并不低,听得到很正常。
“喏,那孩儿就发表一下个人的鄙见,这次濮州失败,我主要分析了以下几个原因,一,对郓州军实力估计不足,二,宿州、金乡的胜利,使汴军滋长了骄傲情绪,三,连年征战,军队没有得到休整。”
朱友珪丝毫没有提及朱友裕丢失大本营的事情,这让下方的朱友裕有些惊讶。因为他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姨母对朱友珪是极为不友好的。
在姨母的嘴里,朱友珪贪婪成性、虚心假意、狼子野心、奸诈之徒凡是姨母能想到的骂人词语全被她用上去了。
如今,他们正式第一次见面,朱友裕对自己这个弟弟的感觉还不错。而且他也从下人的嘴里知道尽管自己的母亲和姨母不待见他,但每次他来到朱府,都会带来各种礼物。
这让他心里有些愧疚,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履行好一个作为兄长的职责。
朱温听到朱友珪的战事分析,欣慰地点了点头,但脸色稍稍和缓,冷声说道,“遥喜,分析的很不错,但你漏了一个最大失败原因,那就是你兄长的率军无能!!”
转过头,恶狠狠地指着朱友裕骂道“逆子,明日,给我去张府、李府面前负荆请罪,他们不开门,你就给我一直跪着。”
“孩儿谨遵父命。”朱友裕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你们都退下吧!遥喜留下。”朱温摇了摇手,冷冷道。
“喏!”朱友裕起身随诸多将领离开了。
看到朱友裕离去的背影,朱温不经想起李璠和张归厚拼死为自己逃亡推延时间的情景。
“父亲,我想参军。”朱友珪站起身拱了拱手,坚定的说道。
“为何?”朱温转过头有些疑惑。
“为父分忧,建功立业。”朱友珪恭谨的说道。
“哈哈!虎父无犬子。不错不错,朱家儿郎就应该在战场上杀敌,建功立业。可是你终究还是太小了。”朱温舒朗地笑了笑,但最终却摇了摇头。
朱友珪正准备继续劝说,但朱温拍了拍朱友珪的肩膀,阻止了他继续说话,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同时还抱着有人高的书籍。
“这是魏老送给你的书籍,他打算让你读八年书,再让你出去闯荡,而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遥喜,你可有异议。”朱温笑道。
“孩儿无异议,谨遵父命。”朱友珪虽有些不情愿,但是他知道朱温一但下决定那就很难改变了,除非是张夫人出马。
“很好。魏一,你派几个人把书送到二公子府上去。”朱温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朱友珪很是满意。
“喏!”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离开了。
“遥喜,这些年委屈你了。我知道二夫人多有针对你,但是你别介意。为父当年也没少被他骂过呢!”朱温来到朱友珪身旁,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一丝柔情。
“再过几年,我会帮你母亲写上朱家族谱的。”
“嗯。”
朱友珪点点头,他心里并不在意自己上不上朱家族谱,但是他却想要给自己母亲一个名分。至于二夫人嘛!自然会得到她该有的下场。
“过几个月,我打算给你改名,叫朱友珪。你觉得如何?”朱温看着朱友珪柔声道。
“一切听父亲的。”朱友珪微微躬身。
四个月过去了,操场上的人已由六百人剩下了三百人,不多不少。其中有不少孩子从生的边缘到死的边缘,再由生的边缘到死的边缘。
身旁的人指不定一个小时后就会突然换个面貌,孩子们都习惯了。他们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被淘汰,因为被淘汰的那一天太可怕了。
他们永远都不想再去体验一次……
髡刑、劓刑、黥刑、宫刑、射鬼箭、刵、拶指
这些刑法不一定会死,这也是第一次遭遇淘汰的孩子唯一一次的活命机会,第二次淘汰的那就是绞刑、凌迟、凿颠、脑箍、炮烙、点天灯……不管你是谁,都不可能从那里活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身体有些缺失的孩子,他们就像一匹饿狼,眼神凶狠、一下手便不死不休的原因。
“很好,恭喜你们!小鬼,你们通过了第一关!现在到了第二关,现在凡是我报到名字的人都上来领取一样道具。”
说完,几十个黑袍人也把几百个袋子推好了。看向下方的孩子们,眼眸中充满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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