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陀死了?”刘策闻言眉头一蹙,随后摇摇头冷笑道,“这倒是出乎本军督的意料,本军督刚到就送我这么大一份惊喜,本以为他能活过今夜的,不过死了也就死了,这种下作货色死不足惜,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孙承闻言回道:“启禀军督大人,末将怕敌军因为田陀的死迁怒我军,所以特命人在此严加防范,可是,现在……”
说着,孙承望了眼乱哄哄的敌军大营,然后又对刘策为难地说道:“现在末将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按理说田陀一死他们无非就是自乱阵脚或者对我军难,可是两者似乎都不是,好像在吵着什么……”
刘策沉思片刻,嘴里不由冷哼一声,然后开口说道:“进恒军大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随本军督进去看看吧……”
孙承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军督大人三思,敌军现在情况不明,属下怕万一……”
“不是说两者都不是么?”刘策瞪了一眼孙承,“进去看看吧,现在我们都是‘友军’,更有你承字营大军守候在这里,本军督不会有事的,走吧……”
孙承实在拗不过他,也只好带着士兵跟着刘策他们进入了恒军大营之内……
恒军大营内各将依旧在不停的喧闹着,传入刘策耳畔,令他明白了实在“立储”而争,不由摇了摇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随后望向营中在火光照耀下显的面色麻木的恒军士兵,便悄然向他们走去。
踱步来到一名坐在地上的中年士兵跟前,刘策半蹲下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位大哥,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愿意当兵打仗呢?”
那恒军中年士兵见刘策询问,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究竟什么身份,但见四周围着一堆全副武装的将士,再傻也知道他身份不一般,与是连忙直起斜躺的身体对刘策恭敬地说道:“这位将军,小的今年四十三啦,打仗?谁愿意啊?只是上官让咱干啥咱就得干啥,忤逆不得的……”
“哦……”刘策点点头,又问道,“老哥,你有孩子家人吧?不想他们么?
“哎~能不想么?”中年士兵见刘策神情和蔼,与是叹了口气诉起了苦,“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我家人了,儿子下个月就要当爹,我都快当爷爷,真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呐,可是上官们不让,说什么擅离军阵要按通敌罪处置的,哎,没法子哟……”
刘策再次点点头,对那中年士兵指了指围成一圈吵闹不止的人群说道:“你们那什么皇帝现在已经死了,你现在不就能回家了么?”
中年士兵闻言忙道:“将军,没这么容易,军中那些将领怎么会放我们离开呢?皇上死了,还有皇子继承呢,我们还是要继续替他们卖命的……”
刘策语气坚定地说道:“只要你们想回家,是没人能阻止你们,老哥,这日子还没过够么?这些个蠢货根本不会放你们离开的,只会拿你们当炮灰使唤,不如趁现在他们在选谁当皇帝这个空儿,丢下兵器回家和家人团聚吧……”
“不成,不成……”中年士兵吓的连忙摇头,“就算现在跑了,回头他们也会把我们几个都抓回来的,到时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将军,你的意思小的自然懂,但没办法,那些士家子弟都有钱有权,我只不过一个平头百姓,又没人给我们撑腰,如何斗的过他们啊……”
刘策闻言沉默片刻,然后起身不再和那中年男人废话,这些被士族阶级压迫的连逃跑胆量都没有的士兵,令他内心感到一丝莫名的悲凉。
“锵~”
军绒转身刹那,悬与腰间的军刀顺势出鞘,刘策冷若冰霜的向司徒鹤等人争执的所在走去,边上的韦巅等人立刻紧紧的跟了上去。
近卫军士兵粗暴地推开阻挡在刘策跟前的人群,为他清出一条直通的道路。
“都别争了,恒国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开始,你们,全都受本军督直接监督,若有异议,尽管提来!”
当刘策将手中军刀插在吵闹不休的两阵正中篝火上,引起火星四溅,厉声喝止住了双方喧闹,而闻听刘策此话的将领登时是瞠目结舌,暗道这年纪轻轻家伙莫非想要借机难么?若真是这样,自己恐怕根本无力阻挡……
“有异议没有?”刘策扫视了一圈场上众人,随后系与肩上的披风一扬,沉声说道,“没有的话,本军督就暂且接管这支军队了,这场闹剧该收场了现在开始,胆敢违抗军令者,一律按军法从事!”
话毕,刘策微颌虎眸,冷冷的扫视着眼前的“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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