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族长~可汗有令,收兵回转王庭~”
当胡语在整个戈壁滩上回荡的时候,五千埋伏在此的呼兰骑兵这才齐齐吐出一口浊气,来的是郅支王庭的斥候……
“回转王庭?王罕在搞什么?”
精神放松下来的照日格巴图和那顺巴依尔同时为这道奇怪的命令感到万分不解,不过好在终于不用面对那些可怕的中原骑兵,也算暂时保住了自己部落的实力。
于是一声尖锐都是天鹅哨在整个戈壁滩前悠扬的响起,五千人马立刻一阵涌动,扬起一阵长长的黄沙弥漫,像郅支王庭呼啸而去,转瞬间戈壁滩上只余下践踏的马蹄印记……
为什么王罕会突然改变主意,放弃伏击傅云骁的骑兵部队?只因为一天之前……
王罕大帐之内,挂在大帐正中的骨架屏风上,挂着一幅羊皮拼凑的巨大地形图,虽然在刘策的精卫营看来,这地图是异常的粗糙,很多重要的山川河流都没有绘上,但却也把东部草原的轮廓划出了一个大概……
只见王罕指着羊皮地图一角对周围的呼兰各部将领和族长说道:“斥候来报,这一路探索我王庭的杨又怀所部因为遇到沙尘暴,已经原路折回贝湖了……”
“赞美大地之母~”
帐内的几名部落领和族长闻言立刻做出祷告的手势,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
王罕不屑地咂咂嘴,然后又指向地图上另一条线路说道:“这一路的封愁年所部与沿途的草原各部正在进行厮杀,而且路线也远远偏离了郅支王庭……”
王庭话未说完,额尔敦哈立马大笑出声:“哈哈,太好了,现在我们应该安全了!”
“为时尚早……”王罕冷漠地打断了额尔敦哈的情绪,“那两路中原部队虽然基本能确定不会对我王庭造成威胁,但这一路不得不防备……”
说着,王罕右手指向正中的一条线路:“傅云骁出自庆字营,虽然只有三千人,但人马装备精良,与白袍骑兵所差无几,一旦让他通过戈壁滩,难保我郅支王庭不被其打乱阵脚!”
额尔敦哈闻言嘴角撇了撇,满脸不服地说道:“不是已经命人在戈壁滩前埋伏好了么?王罕何必再担忧呢?”
王罕冷眼望着额尔敦哈说道:“能不担忧么?不要小看这区区三千人马,傅云骁也是刘策麾下出了名的善用骑兵,三千人在他手中可当三万用呐,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额尔敦哈被王罕一顿奚落,心下很是不服,刚要准备反驳,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随后一名浑身是血的呼兰人不顾一切的闯入了王罕大帐,跪在了正中……
“可汗,出大事了~”
“俾茂,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王罕一眼就认出那呼兰人就是狼琊王庭守卫的一员,顿时心下一惊,厉声问道。
俾茂满眼泪水,俯身哭着说道:“王罕,狼琊王庭,被中原人攻破了,一万两千呼兰勇士,仅剩三千余骑了,而且他们现在各个浑身是伤啊……”
“你说什么!”
不单王罕,就连其余各部领闻听这个惊人的消息也是齐齐大喊起来。
只见王罕一把提起俾茂,瞪大双眼,恶狠狠地说道:“狼琊王庭距离玉阳关一千多里,而且地势隐蔽,怎么可能被找到,还被攻破呢!本汗在王庭可是留足了上万勇士啊!”
俾茂哆哆嗦嗦地说道:“可汗啊,是真的,勇士们已经奋力抵抗了,但还是没用啊,那支骑兵实在太可怕了,牧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刺鼻的血腥充斥着整个战场……”
仿佛会议起两日前那可怕的一幕,俾茂神情变得是惊惧异常。
“说!到底是谁干的,你快说啊~是不是陈庆,是不是白袍军!”王罕此时神情如同一头疯的雄狮,不断摇晃着俾茂的身躯。
俾茂摇摇头颤声说道:“不是白袍军,那支部队清一色的漆黑铁甲,最瞩目的就是每人头盔之上都插着一片羽翎,他们为的将领,好像叫霍青……”
“羽翎?霍青!”王罕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一把甩开俾茂,然后再次大声咆哮起来,“告诉我!这个霍青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没人回答王罕的话,整个大帐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狼琊王庭失陷,他们心里也万分的惊惧……
猛然间,王罕忽地来到地图前,伸出手指指着陈庆大营到狼琊王庭的距离……
良久,王罕阴沉着眼眸,大声说道:“厉害啊,穿越一千里茫茫草原,缺少补给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打败我留在王庭的一万两千呼兰勇士,你们都给我牢牢记住这个人吧!
刘策麾下不单单有陈庆的白袍死神,还有这个霍青的玄甲阎王,我们面对的早已不是一群绵羊了!而是一支强大到让人窒息的虎狼之师,传令下去,让埋伏傅云骁的勇士全部撤回来,先消灭霍青的人马,夺回狼琊王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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