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说道:“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那便宜岳父要敢来找麻烦,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军督大人也不会放过他!”
“好!”拓跋月望着霍青,异常坚定地对他说道:“那从现在开始,你,霍青就是我拓跋月的男人,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身心……”
话毕,她脸上微微一红,莞尔一笑,立马拨转马身继续向前疾驰而去。
霍青闻言,无比自豪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早知道了……驾……”
两骑再次在湖泊边纵横疾驰,笑声传遍整片湖泊,渐渐地两骑越来越近,奔腾的马蹄声慢慢平息,然后并肩缓行……
“卧嚯~~”
等霍青和拓跋月赶上回转冀州的大部队时,众将再次爆一阵喝彩的口哨声……
只见霍青和拓跋月竟是共乘一骑而来,神态显的是十分亲昵,已然是一对处在热恋之中的情侣……
“哎~”
目睹这一切的陈庆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傅云骁说道:“你率部继续去扫荡附近零散的呼兰人部落,带好罗盘别迷了路,我已经命韩旗团使配合你了……”
“遵命~”
傅云骁恭敬的领命离去,毕竟大战虽然结束,但草原上仍有残余对军督府抱有敌意的异族部落需要收拾,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
在冀州边军豪气万千的定鼎东部草原这个时候,关内河源的局势却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不可控制……
……
六月初七,河源……
“吸溜溜……”
蔡州城郊,一座庞大的军营内,无数士兵正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手中海碗里的面片,整座营地到处充斥着筷子和瓷器碰撞或吸食面条的声音。
“呼……吸溜溜……”
主营大帐之内,一名面相儒雅的年轻将领此时也是端着一碗面玩命往嘴里塞,在他身后一侧,挂着一面已经皱巴巴的“史”字大旗。
这支部队,正是奉命前来驰援河源的殿前司,而这年轻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史宗杰……
而此时的史宗杰,头上丝凌乱,脸上神情憔悴,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宁城之时的那股潇洒气态,变得如同一头饿鬼般不断喝着碗里面汤,扒拉着面片……
“呼……酥噜噜……哈……”
史宗杰吹了吹碗里冒着热气的面汤,然后凑到嘴边咕噜一口全给灌到嘴里,最后等碗里的汤和面全都吃空后,才哈了口气,不断舔着碗里的残羹……
“还有么?再给我盛一碗……”
显然,史宗杰还没有吃饱,将手中海碗递到边上一名亲兵眼前,露出一抹渴望的眼神……
亲兵见此,连忙一口将碗里的面汤喝空,起身不一言的接过史宗杰手中的碗,快抬腿迈出帐外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面条。
待亲兵离开后,史宗杰咂了咂嘴,拿起放在桌案边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本牛皮封裹的小册子放在了眼前。
只见他翻开小册子,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史宗杰出征河源以来,记下的私人行军见闻日记。
史宗杰出生与显赫的江南史家门阀,喜好吟诗作对的他,自小就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写日记,会把每天的见闻和所获心得全都记下来,十几年如一日,基本未曾停歇过,哪怕在行伍之中也是如此,从二月下旬领兵出征河源开始到现在,一天都没断过。
史宗杰翻到一页未曾着墨的白纸上,然后提笔开始记录今天生的事情:
六月初七,如鸢吾爱,今天,是吾进入河源蔡州境内的第二十五天,就在适才,吾和麾下殿前司将士终于吃到了一顿像样的饭食,我从未曾想过清水煮面居然会是这般美味可口,顾监军与赵元极总督的交涉总算有了进展,他答应会为我大军提供军饷,以后我和麾下将士应该再也不用担心挨饿了……
就在史宗杰奋笔疾书,落款写下“思念汝之史郎”,将心中所想尽数付诸在笔墨中时,监军顾谦却一脸沉声的步入了帐中。
“顾大人,您来啦……”史宗杰连忙掷笔起身对顾谦笑脸相迎,“这次能让赵总督饷让将士们饱餐一顿,顾大人真是功不可没……”
“哼……”顾谦闻言只是不屑地轻哼一声,然后拱手对史宗杰说道:“讨逆将军,准备准备吧,明天就要开赴前线攻取五梁镇了……”
“什么?”史宗杰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为何这么焦急,我大军长途跋涉,现在人困马乏,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啊……”
顾谦脸色一冷,看着史宗杰略带惊恐的神色,继续说道:“如果不去的话,赵总督将拒绝为我大军提供粮草,这次本官前去交涉,带来的粮草只够我八万大军吃三天,三天内若战事再无进展,他将拒绝为我大军再提供一粒粮食,讨逆将军,你自己看着办吧。”
史宗杰顿时不知所措,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要上战场了?自己真的准备好了么?
古来男儿志在沙场,建功立业只争朝夕。
这句话说的容易,也是慷慨激昂,学子儒生在诗社酒楼借此纵情抒怀,但真到了诗句中的这一天,又有几个人不会退缩、心惊胆颤呢?
理想和现实是两回事,有时必须要理性区分开来,口号喊的再响,你不去做是没用的……
史宗杰现在内心正在激烈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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