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上场的时候,冯英就把手朝后一抄,钱多多就趴在她膝盖上了,显得娇媚可爱,可是,冯英自己却坐的笔直,双目盯着场上的千变万化的傩戏全身心的投入观看。
腰间的软肉被冯英抓着,钱多多动弹不得,只好咬着牙低声道:“你要干什么?放我起来,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冯英似笑非笑的道:“你就是一个狐媚子,怎么了,害怕别人知道你是狐媚子?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
“你弄疼我了。”
“有本事你叫唤两声来给我听听!”
钱多多果然不肯叫唤,却把双手按在冯英胸前,还表现出一副款款情深的模样,深情的瞅着坐的笔直的冯英,似乎在埋怨她,只顾着看傩戏而忘记照顾她这个绝世美人。
“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抓你的胸!”
冯英松开了钱多多的腰,钱多多趁机坐起来,恰好看到傩戏结束了,就笑呵呵的对在场的士子们道:“知道你们是什么德行,别着急,你们喜欢的美人儿马上就要出来了。
来,诸君,饮甚!”
在场的士子发出一声哄笑,而后便与长安的官员以及玉山书院的诸位先生一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全场就冯英没有动弹,含着笑意看着在场的人饮用了一杯酒。
她代表着云昭坐在这里,按照大明酒宴礼仪,等钱多多邀饮三杯之后,大鸿胪邀饮三杯之后,玉山书院山长邀饮三杯之后,他才会提起酒杯邀饮一次。
也就是因为有这个礼仪在的缘故,徐元寿才对她代替云昭过来的事情,有些生气。
在徐元寿看来,主君的威严不可侵犯,尤其是现在,蓝田县早就不能被称之为一个县了,云昭还如此放纵他的两个老婆胡闹,这是非常不好的。
他准备等这场歌舞宴会结束之后,就去找云昭理论,顺便再去找云娘,要她管束一下这两个被云昭宠爱的无法无天的女人。
蓝田县既然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那么,云昭首先就要做到。
朱存机知晓眼前这两个最尊贵的客人是个什么货色,既然能带着甲士过来,就说明是经过云昭允准的,既然是云昭的意思,他自然就要把冯英当做云昭本人来对待。
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他都要这样做。
长安府的官员中或许有那么几个看破了这件事,不过,大家都浸淫官场多年,这点事情对他们来说自然知晓该如何应对。
书院的学子们在见到冯英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是谁了,既然大姐头们喜欢玩耍,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账门更是积极配合。
顾横波是近距离看过冯英的人,仅仅看冯英的步态,以及淡淡的脂粉香气就知晓冯英是一个女人,真正的云昭并没有来。
此时,她与寇白门一样,心头极为焦急,生怕冒辟疆他们这个时候冲出来……
卞玉京,董小宛以及明月楼中的人才是真正的糊涂。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看到钱多多在大庭广众之下倒在云昭怀里的娇媚模样,她们居然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那个由老鸨子转换成管事的家伙,站在幕后,指着钱多多不断地给其余歌姬们讲解,怎么才能让六宫粉黛无颜色。
寇白门的吴歌,顾横波的越女舞,卞玉京的墨袖,董小宛的琴技,果然不同凡响,即便是专门来找茬的钱多多也为之鼓掌。
就在四人再次出场感谢众人的时候,房顶上忽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大喊着今日就要为大明除奸的口号,从房梁上纵越下来,并第一时间甩出了自己手里的长刀。
突兀的变化让大厅中乱成一团,书院学子纷纷出手,无奈没有趁手的兵刃,只能抓着面前的果盘向刺客丢了过去。
至于大鸿胪朱存机更是被吓得魂飞天外,刺客从他身畔掠过,竟然忘记了害怕。
冯英一只手将钱多多扒拉到身后,面对盘旋飞舞过来的长刀并无半分畏惧之心,居然甩甩衣袖,让衣袖包住手掌,探手捉住了那柄飞过来的长刀。
长刀入手,赫然定住,冯英捉住刀柄慨然站起身,用长刀指着还没有扑过来的刺客道:“拿下!”
玉山大书房里出现了难得的闲暇。
韩陵山吃了一口豆子道:“你真的不担心曹化淳派来的刺客害了你老婆?”
云昭淡淡的道:“冯英穿了软甲,她还向我保证说,不给刺客靠近她的机会。”
“这样你就放心了?”
云昭摇头道:“还是不怎么放心,钱多多说她会帮着冯英盯着刺客的。”
“你就不担心人家用火药?”
“所以,她们把这场歌舞宴会安排在了荷花池,而不是明月楼,”
“你还是担心啊。”
“我不担心。”
“不担心?你今天批阅的文书中有两份弄反了。”
云昭摇摇头道:“江南果然人才凋零的厉害,被人家如此利用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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