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在于清剿李弘基的游骑。
这个工作他做的很好,每天都能从城外捉到闯贼的游骑,再用战马拖着带回京城。
于是,菜市口每天都有处决人犯的热闹场面。
皇帝对这些俘虏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只要是沐天涛上报的犯人,最后的下场都是——剐!
看剐刑的场面非常的诡异,一部分人欢呼雀跃,一部人沉默不语,还有一部分人神色难明。
沐天涛则把自己放在一个干活者的位置上,每日出城去寻找闯贼游骑,抓闯贼奸细,抓到了就上报给皇帝,然后再继续出城。
就在他不眠不休的与闯贼作对的时候,他的官职也在不断地增加,从游击将军,很快就成了一名参将。
沐天涛相信,一旦闯贼兵临城下,他应该能成为大明最年轻的总兵官。
今天,沐天涛从城外归来,疲惫的倒在锦榻上,满是血污的铠甲将锦榻弄得一团糟。
瞅着呼呼大睡的沐天涛,朱媺娖从帷幕后边走出来,将自己的小手放在沐天涛冰冷的脸庞上。
当年这张让玉山书院很多女子为之倾心的脸,如今布满了细细的血丝,有些地方已经已经出现了裂口,那双白皙纤长的手也变得粗糙不堪,手背上一片红肿,这都是寒风造成的。
朱媺娖端来温水,轻轻地用手帕沾水为沐天涛擦脸。
手帕才挨到脸上,沐天涛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着对朱媺娖道:“不打紧的。”
朱媺娖执拗的继续给沐天涛擦脸,只是脸上的悲戚之意不见了,变得非常温柔。
“听说,你这些时间一直在教太子慈烺,定王慈炯,永王慈炤他们骑马?”
朱媺娖低声道:“我不仅仅教会他们骑马,还带着他们去城里的集市上学会如何花钱,如何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活着,我甚至派了一些心腹之人,带着一些钱粮去了关中,为他们购置一些房产,铺面。
世兄,如果京城守不住,就告诉我,我会派人把他们送走。”
“为何要去关中呢?”
朱媺娖道:“他们需要以朱氏子弟的名头投靠秦王。”
沐天涛迟疑一下道:“相信我,你做的这些事情一定在蓝田密谍司的监督之下。”
朱媺娖摇头道:“没关系啊,他云昭直到现在都肯承认自己是大明的逆贼,只说自己是大明的继承者,既然是继承者,托庇一下大明前朝的皇子应该不算太难。”
沐天涛沉吟片刻道:“这样做不妥……”
朱媺娖摇头道:“很妥当,如果说这天下反王中,有谁还对我父皇有那么一丝丝怜悯之意,只有云昭了。
这世上多得是卖主求荣的人,慈烺,慈炯,慈炤他们三人没有自立的能力,也没有你这样虎视天下的雄心,如果跟随别人隐姓埋名。
有野心的会打着他们的旗号造反,贪钱财的会把他们三个卖一个好价钱,贪权力的甚至会把他们三个当成自己进入官场的踏脚石,不管如何,下场一定非常不好。”
沐天涛低声道:“云昭已经称帝了。”
朱媺娖摇摇头道:“云昭是一个极其狡猾,极其凶狠,又极其自傲的一个人,他不仅仅要成为皇帝,他的目标是——千古一帝!
整个天下对他来说就是一张巨大的棋盘,我父皇,李弘基,张秉忠,黄太吉,以及天下各路反王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现如今,这盘棋在他的运作之下,逐渐成了他的天下。
这种人平生只恨敌人不多,绝对不会因为慈烺,慈炯,慈炤三个平凡的人就玷污自己的名声。
所以,他们三个去关中,主动接受云昭监视,如此才有一条活路。
或许会活的很平凡,但是,绝对能活下去。”
沐天涛坐起身认真的看着朱媺娖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朱媺娖叹息一声道:“我很没用是吗?”
沐天涛抬手摸摸朱媺娖的小脸道:“这么老辣的主意你想不出来。”
朱媺娖低着头道:“曹公公!”
沐天涛点点头道:“应该是曹化淳才对。”
“曹公公还向我父皇进言,趁着闯贼还没有抵达京城,他愿意带着我父皇母后化妆逃离京城,去南方看看有没有求活的机会。
被我父皇一言拒绝。
我父皇直到现在,还执拗的认为他会在京城击败闯贼。”
沐天涛叹息一声道:“就算陛下挡住了闯贼,可是,云昭的二十万雄兵马上就要到来,等李定国,云杨军团兵临城下,不论是闯贼,还是我们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
公主,你是见过蓝田军人的,他们是个什么模样你心知肚明,那是一支由钢铁跟火药打造成的无敌之师,所到之处,任何阻拦他们前进的阻碍,最终都会化作齑粉!”
朱媺娖的小脸上上出现了一团可疑的酡红,将头靠在沐天涛胸前道:“我父皇说,京城是他的家,他哪里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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