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来到儿子身边叹口气道:“这就是你给我的信中经常提到的幸福生活吗?”
夏完淳任由父亲帮自己擦掉脸上的鼻血,笑着对父亲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力争上游,站立潮头迎风浪对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来说,难道不是幸福日子吗?”
夏允彝又叹口气道:“《大学》里的句子不是你这么理解的,唉,我发现,你们玉山书院的学问与为父昔日所学差别很大,有必要正本清源一下。”
夏完淳笑道:“爹爹,对我玉山书院来说,只要有用的学问就是正确的,如果我们连什么是正确的都不能肯定的话,我师傅凭什么笑傲天下?”
夏允彝上下检查了一下儿子的身体,发现他除过鼻子上的伤势有些严重之外,别的地方的伤都是些皮肉伤,不怎么要紧。
无论如何,饭是要吃的。
夏允彝眼看着儿子顶着一脸的伤,很自然的在窗口打饭,还有心思跟大师傅们说笑,对于自己身上的伤痕毫不在意,更不怕暴露人前。
就低声自言自语的道:“长大了哟,真的是长大了哟,比他老子我强!”
云昭处理完今日的最后一份文书,就对裴仲道:“安排一下,这些天我准备与在玉山的贤亮,韩度,冯琦,刘章,欧阳志几位先生分别谈一次话。”
裴仲道:“先后次序就按照您吩咐的吗?”
云昭点点头道:“是这样的。”
“需要预设话题吗?”
“不需要,就是饮茶,闲谈。”
“明白了。”
等裴仲走了,云昭就瞅着东山上刚刚冒头的月亮,微微叹一口气,就离开了大书房。
玉山城这些天酷暑难耐,才离开有冰山的大书房,云昭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顷刻间,汗水就湿透了青衫。
云昭没有理睬就笔直的站在这蒸笼一样的天空下,让自己的汗水尽情的流淌。
夏天要是不淌汗,就不是一个好夏天。
就像春天人们要播种,秋天要收获,一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回到云氏大宅的时候,云昭已经狼狈不堪了。
他本身就很怕热,身上的衣衫穿的又厚,全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之后,却觉得非常痛快。
“老天爷啊,夫君这是去做贼了?”
钱多多也是一个怕热的人,她到了夏天一般就很少离开内宅,加上两个儿子已经送到了玉山书院七天才能回家一次,所以,她身上薄薄的衣衫若隐若现的让人很想摸一把。
云昭的手才落在钱多多身体丰盈的地方,钱多多就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似的,闪身躲开,幽怨的瞅着丈夫道:“不跟你胡闹,天太热了。”
“一起去洗澡?”
云昭热情的邀请。
“刚才洗过,才喷了香水,夫君闻闻。”
钱多多喜欢兰花香,这种香味淡淡的,可是能留香好久,嗅过香味之后,云昭就在钱多多的腰上捏了一把道:“你就是一个妖精。”
说罢,就匆匆去洗澡了。
天热就要洗热水澡,泡在热水里的时候难受,等从澡桶里出来之后,整个世界就变得冰凉了,晚风吹来,如沐仙境。
抽一口烟,再喝一口加了冰鱼的葡萄酒,云昭就对坐在秋千架上的钱多多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杀元寿先生的时候,你记得劝我三次。”
钱多多摇晃着秋千道:“夫君还是要全盘掌握大明。”
云昭又喝了一口酒道:“皇帝的权力太大了,大到了没有边际的地步,而从肉体上将一个人彻底毁灭,是对皇帝最大的诱惑。
我一定不能受这种诱惑,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情来。”
钱多多幽幽的道:“李唐太子承乾曾经说过:‘我若为帝,当肆吾欲,有谏者,杀之,杀五百人,岂不定’,这句话说的确实混账。”
云昭一口将冰鱼连着葡萄酒一起吞下去,这才让重新变得燥热的身体冰凉下来。
举着空杯子对钱多多道:“必须承认,权力对男人来说才是最好的春.药,他不仅仅让人欲望无边,还给人一种错觉——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你可以做任何事。”
钱多多来到云昭身边道:“如果您喝了春.药,便宜的可是妾身,最近您可是越来越敷衍了。”
云昭瞅着钱多多道:“你知道我说的此春·药,不是彼春·药。”
钱多多吃吃的笑道:“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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