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
“有些事情，做和不做，虽然明知道结果都差不多，但是，谁知道做的时候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呢？做总比不做好。”齐格道。
“那项目真没有希望了吗？听你说的话，很悲观啊。”
“嗯？我的话表现很悲观？”齐格有些吃惊。他的原意不是这样的。
“反正我听你说的话，感觉项目前景不是很好。”
“看来，我还是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啊。”齐格笑道，“对这个项目，我现在是真的看不到光明。不是项目本身，而是老大他们这些人。人老了，总是喜欢听一些好听的。忠言逆耳，可能就是说我吧。”
“不说他们了。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小青挽住齐格的胳膊道。
回到住处，齐格坐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抽烟，若有所思。小青洗漱的时候，脸逐渐变得绯红。完毕后自己一个人快速的跑到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
齐格慢悠悠的洗漱完来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换上。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床，半卧在小青身边，揭开小青蒙在头上的被子，看着小青。
小青闭着眼，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蹦出身体。然而，等了许久，齐格仍然没有动静。她好奇的睁开双眼，却见齐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赶紧又闭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往齐格怀中靠过来。
“青青。”齐格小声唤道。
“嗯……”小青绵糯的应了一声。
“我……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齐格喃喃道。
小青猛然睁大眼睛：“什么？”
齐格忙解释：“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遗憾。所以，我想……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仪式，而不是这样草率。”
“我不介意。也不需要仪式。”小青搂住他。
“我介意。”齐格说，“我希望有一些仪式感。不想太委屈你。”
“格格……”小青问了他一下，“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在意。”
“我知道。但这样对你是不尊重的。也太自私。你知道，在我心目中，你是一块洁白的玉。”
“格格……我好高兴。”小青眼里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齐格将手臂伸过去托住小青的脖子，轻轻的搂在怀中。一种久违的安宁而幸福的感觉，弥漫全身。齐格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贪婪的呼吸着这种温馨。
他们出行的第一站是贵州铜仁梵净山。
小青随身携带的衣物不多，齐格不得不多准备了一些御寒的衣服，将后备箱塞得满满的。出来小区，顺道在一家超市里购买了一大包零食。
“你准备将我宠上天啊？”小青对正在系安全带的齐格说。
“呵呵，自己的女人怎么不能宠啊？”
“格格，你这样我会沉沦的。”
齐格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发动车，出发。
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直到中午，他们在一个服务区吃了午餐。稍作休憩，又上路了。过来一会儿，小青昏昏欲睡，齐格将车停到应急车道，点开手机，搜索出李健的《风吹麦浪》和《贝加尔湖畔》，将音量调到适中，打开。一阵轻柔的歌声传出。
小青轻轻的跟着音调轻哼着，不一会便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他们来到了梵净山脚下的江口县。
“青青，从这边上山需要从山脚爬上去，8000多级台阶；从另一边上去，可以坐车到山腰，节省大半的时间和体力。”齐格一边在手机里搜集信息，一边对小青介绍道。
“就从这边上去好不好？我们出来不赶时间。”小青说。
“好，那今晚就住在县城，明天早上我们去山脚。”齐格毫不犹豫的应道。
江口县城不大，很快便找到了一家酒店。他们订了房间，放置好东西，稍作休整，便来到街道上。这个季节不是梵净山旅游旺季，街上的行人也很少。
两侧的店铺里大多摆放着旅游纪念品及一些小吃。不时有吆喝声传来。小青拉着齐格，一路东瞧瞧西看看，最终选了两袋豆腐干，一点一点的往嘴里送。而齐格则是关注着县城的格局和建筑，这是他的职业病。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竟然走到了城郊，梵净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太阳被山影遮住了，但焚净山那那雾气笼罩的深邃和苍茫，神秘和野性，在蓝天的衬托下，格外的沉静。
群山终于承受不了
太阳缓缓下沉
黛色的山脊
散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余晖拉成一层薄薄的雾
留下剪影
在天与地之间
孤傲的挺立
单薄而肃穆
齐格不禁随口吟出。这种景象，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此时的梵净山，却在夕阳的余晖里，散发着万道金光。
“格格，好美。”小青听完，说道。
“什么好美？山？还是诗？”齐格笑道。
“山、还有云、还有这金光。”
齐格不由叹道：“呃……好吧。在这些面前，我那些感慨真的不值一提。”
小青跑过来抱住他：“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很难形容你这诗的意境。”
“我这算什么诗啊？本来就是顺口胡诌的。”齐格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没有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多意思，但是却很难把握。可能不同的心境应该会有不同的感受吧。”
“你啊，哪有那么多意思？不过就是写景而已。只是这里面没有你。”
“哼！你若是山，我就是那雾，一直缠着你。”
“嗯？竟然可以这样解读？”齐格好奇的看着小青。
“我说了啊，里面其实有多层意思。”
“呵呵……”齐格很是无语。
“格格，你有没有想过写作这条路？”
“岂止想过啊，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一个作家。”
“那怎么又不写呢？”
“哎……很多原因。最大的原因，还是生存吧。”齐格盯着那逐渐墨绿的大山，眼里有一些黯然。他突然想起刘芸问他的问题：“厨子当得好好的，为什么非得做一个花匠？”
“其实，我建议你还是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如果继续之前的生活方式，我是担心你真的会迷失自己。”
“有你在，便不会迷失。”齐格笑道。
“咯咯……”小青眉眼笑成一弯新月，“这话听着很顺耳。”
“我知道自己文采很差。事实上，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满肚子话却无法真正表达出来，或者即使表达出来也不是我想说的意思。所以，写作……再说吧。”齐格信心不足。他知道自己的弱点。
“没关系的。多写写就好了，我相信你行的。”小青鼓励道。
两人手拉手，往城中走去，零零星星的，城市里的灯光开始闪亮。在这傍晚的深秋中，仿佛要带给人一丝希望。
“在想什么？”小青见齐格许久不说话，歪着脑袋问道。
“仪式。”齐格说。
“呃……你好坏。”小青羞涩的说。
“其实，我是真难受。但是，我又不敢……”齐格嗫喏道。
“都是你自己啊。谁叫你那么多事……哎呀，不说了。”小青跑开了。
两人在街道上找了一家本地的特色餐饮，快速的吃完后，又来到街道上溜达。齐格也有意的拖延时间，不想这么早回酒店。小青仿佛知道齐格的心思，也配合着。反正到哪里都差不多，两人在一起就好。
仪式，是齐格最为头疼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必让局外人参与和知道。但仪式感是必须的。对于这个事，齐格现在脑子里仍然是空空的。这二三十年，做过的活动策划不知多少，但从来都没有这样烧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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