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哥!”糖人贩子接过了铜钱,眼睛笑得眯在了一起。
挑选好了合适的糖人之后,宁艳涵这才很乖巧地走到了谢风流的身边。
等待糖人贩子逐渐走远,两人才继续前行,谢风流走在了前头,宁艳涵一手捏着糖人,一手拽着谢风流的衣角。刚才她听清楚了,五文钱一串。
现在见到谢风流时不时看着街道两侧的店铺,又捏着手中的钱袋子用一只眼睛使劲往里面瞅,她当然知道只怕是中午的羊杂汤要落空了。
“谢下流,我给你留一半。”宁艳涵不顾嘴角粘着的糖水笑着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谢风流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哪里还记着跟师妹抢糖人那种事情。
就算是再小一些的时候,也都是今天抢了师妹的糖人,明天就会还给她,只不过宁艳涵这个傻丫头,一直到今天都不知道。
因为谢风流骗她说:“师父昨天回来的时候,买了好几串,怕你一次全部吃完,就让我管着,每天只给你一串。”
钱袋子里还有不到十个铜板了,他刚才看到一碗羊杂汤都要七文钱。这里是帝都城,果然什么都要贵上一些,早知道那个时候,就多干一些活,多赚一些钱。
幸好穿过西市就是群贤坊,大不了到时候他等到了那里再吃,……
不知道走出去了多久,反正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潮,天空的太阳也到了正午时分,只不过不见如何炽热,像是被压扁的柿饼软绵绵的。
再往前走不远,就可以看到街道的尽头,也是西市的尽头。
几只未曾南下的麻雀,在干枯的枝头上,叽叽喳喳叫嚷个不停。
“就来一碗羊杂汤,你吃肉,我喝汤。”谢风流捏出了几个铜板攥在了手心里,回头对着宁艳涵小声说道。
糖人吃得只剩下了一根竹签,宁艳涵抬手擦拭掉了腮帮上粘着的糖水,两个大眼珠子很有灵气地眨动了两下,然后急忙摇了摇头:“谢下流,你可不要假惺惺的,我吃了糖人了,不饿,你吃就行了。”
“好!”谢风流没有回驳,或者他有了其他的打算。
于是,两个人坐在了摊子前头,只点了一碗羊杂汤,谢风流开始吹着碗里的热气,呼哧呼哧地狼吞虎咽起来。
坐在一旁的宁艳涵急忙收回了口水,扭转了脑袋尽量不要去看,又假装托着腮帮,捂上了耳朵。
“好了,转过来吧。”谢风流的声音,在宁艳涵的耳边传来。
“哦。”宁艳涵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生气,他怎么就真的全部吃完了,就算是我不吃,你客气一下子也好吧!果然是个坏蛋,大坏蛋!下流,只知道欺负你的可怜师妹。
然后宁艳涵看到了面前的碗里,剩下的都是羊肉、羊肚、羊肝等等,只是没有了汤。
没有了汤的羊杂汤好吃吗?谢风流不知道。
宁艳涵知道,她低着头没有抬头,捏起筷子吃得很慢。
店铺的老板早就看到了这边的情景,很识趣地又给他们填了一碗汤,这才让宁艳涵许久之后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一直到碗里啥都不剩,两个人这才拍拍肚子,对着老板千恩万谢之后,离开了摊子前头。
西市的外面,并不会如同西市那般喧哗热闹,来往的行人也少了很多。
但有一番别样的韵味,再加上上元节在即,家家户户、街里坊间,都挂满了各种象征喜庆的红灯笼。
哪怕不到望夕的时候,也显得甚是美艳。
“到群贤坊了。”谢风流站在了一条坊间,将背上的宁艳涵放在了地上。
“谢下流,到时候见了师父,你敢不敢再揍他一顿?让他丢下我们就自己跑了。”宁艳涵抽了抽鼻子问道。
“不要老是想着欺负先生,他怎么说都算是你的师父,名正言顺的那种。”谢风流很是认真地劝解道。
可不是嘛!他们到了帝都城,还得厚着脸皮吃乾景天老头子的,喝乾景天老头子的,难道还要想着无缘无故地揍他一顿?……谢风流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想。
“不敢就不敢呗!”宁艳涵噘嘴说道,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都感动得和着眼泪吃了一碗没有汤的羊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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