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两个一脸老实巴交的农民租了辆马车离开了罗县,径直朝着铁头村而去,完全一副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的模样。
他们自然就是汤骁和汤阿叔。
出了县城,汤阿叔实在忍不住地问:“陛下,我们真的就这样回去吗?我们现在两手空空地回去,怎么为村子解围?”
汤骁笑着说:“你别担心,我已经在罗县做好了为村子解围的准备,回到村子就能让问题迎刃而解。
“另外,我们这次在罗县里所发生的事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要说出去,就当作我们这次压根没有来过罗县。”
“这……”汤阿叔摸着自己的脑袋,任由他怎么想,都不明白汤骁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准备,不过既然汤骁成竹在胸,还给自己下达了命令,他也就点头答应,打死也不会把罗县的事给说出去。
两人继续赶路,途中汤骁不断往地上撒纸,纸上都是自己易容成“张老”后所编造的那些故事。
汤阿叔虽然好奇,但也没问,依旧驱赶着马车。
当两人再次回到山下那个湖泊的时候,汤骁抬头望了眼山顶,神色不禁变得慎重。
正如张大娘所说,逃出来之后就很难再原路返回。
因为回去时要逆流而上,必须穿梭在一片漆黑又满是湍流的山体石缝中,这不止增加了在水底潜行的危险,更是每两次换气的时间相隔甚远,搞不好就会因为缺氧而死在途中。
幸好汤骁提前买了一个密封的皮囊,可以当作随身携带的氧气瓶,为他增加了些许能顺利返回的信心。
至于汤阿叔,在回来的路上时,他就已经劝好了对方不必跟着自己冒险回去。
汤阿叔同样望着山顶,忧心忡忡地说:“陛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汤骁点点头,然后开始把身上的华服脱掉,只留下一条裤衩,再在胸前绑上一个装满空气的皮囊当作氧气瓶,一条管子插入“氧气瓶”中,另一头直接延伸到他的嘴里。
做好准备后,他就一头扎进了湖里,然后沿着原路返回……
红山之上,铁头村的村民们还在惴惴不安。
御史老张头时刻派人盯紧了村外的官兵。
如今村外和村内如同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一边轻松如常,一边深感绝望。
随着村内的绝望情绪愈来愈剧烈时,一个浑身湿漉漉又满是伤痕的男人光着身子从一条长满了近一米高杂草的小路上走了出来,朝着村子缓缓靠近。
男人身上鲜血淋漓,每一道伤口都在彰显他的这趟旅程危及生死,但他神色坚毅,眼神中没有丝毫余悸,甚至还有些癫狂,一种越是危险就越让他感到刺激与兴奋的癫狂。
他的名字里带个骁字。
可正是证明他不只有智谋,还有敢于直面一切危险的骁勇!
片刻后,一声声惊呼让整个死气沉沉的村子瞬间沸腾起来。
“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所有人听到这声高呼,第一时间生起的情绪不是高兴,而是揪心。
陛下您都已经逃出生天了,干嘛还会回来送死?!
您快逃吧!我们不会怪您的!
所有的村民都赶往声源的地方,然后看到了正在包扎伤口的汤骁。
汤骁此时的心境已经冷静下来,看着身上的伤开始暗暗苦笑,自己出去时还能靠勉强控制身形而完好无损,但回来时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不过万幸的是自己死死地护住了“氧气瓶”,靠着那能及时补回来的氧气,硬撑着才返回了村子。
面对村民们热切的关怀,他连连回话。
“我没事,都是小伤。”
“因为担心你们,所以提前一天回来了。”
“汤阿叔没事,他留在外面接应我们。”
“我不饿,反而是你们一直在忍饥挨饿的,还是你们吃吧。”
张大娘挤开人群,凑上来,急切地道:“陛下,你不该回来呀!”
汤骁看向张大娘,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道:“张大娘,不用担心,我这次回来自然是有办法带大家逃出生天。”
“真的?”一旁有人惊喜地问。
“千真万确。”汤骁露着信心十足的笑容,转头对一旁的老张头说,“从现在开始,给我无时无刻监视住山腰上的那些官兵,一旦发现有外人进入他们的军营里,立即向我通报。”
老张头点头领命,甚至还取出了之前算命先生送给他们的千里眼辅助监视。
汤骁看到千里眼的庐山真面目,不禁讶然,这外装古朴的玩意不就是单筒望远镜吗?
真是天助我也!
真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会有望远镜的存在。
现在自己的所处的局面,有了这望远镜简直如虎添翼!
而汤骁面露喜色,却还有村民仍旧怀着忐忑的心情。
他们此时是完全矛盾的心理,既怀疑着汤骁所说的破局之法,又希望汤骁真的能创造奇迹。
毕竟村子的实力真的太弱了,面对外面的官兵,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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